長公主本以為,這個陸良玉如此小家子氣的做派,只需當著父皇的面,對侯爺說明此事。秦希澤必礙於面子,增加捐款。
至於陸良玉,丟了鎮南侯府的面子,免不了遭到訓斥。
什麼叫“府中一切大小事務,全憑夫人處置。”那豈不是認可了,陸良玉掌權了整個鎮南侯府。
這個念頭,可不止長公主一人有,餘下的夫人小姐心中,人人都升起了這個念頭。
“看來不必叨擾府中祖母的清修了。”
陸良玉不鹹不淡地道,便見長公主本就鐵青的臉上,頓時可謂是扭曲了。
她本就是為了不出風頭,才出了中等的銀兩。誰料這個長公主竟不依不饒。
看來今日這個樑子是結定了。
這個宴會的下半程,就以長公主身子不適為由,匆匆結束。在場人均心照不宣,知曉長公主是為何身子不適。
“好險,我這顆心呀,為你擔心得是上躥下跳。”散場時,蔣欽勇拉著陸良玉的手道。
她腳步急切,好似有人趕她一般,要快點離開這個鳳陽殿。
陸良玉抿嘴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蔣欽勇回頭,眼神中帶了幾分好奇,問道:“你就不怕,侯爺方才讓你多捐些?”
陸良玉搖搖頭,“不會。”
她心底知曉,秦希澤絕不會是那種在外給她拆臺的人,至少……目前不會。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二人出了鳳陽殿,蔣欽勇步伐卻慢了下來,左顧右盼,好奇地張望著王宮,不由感嘆道:“好繁華的地方。”
話說這,眼睛卻似乎在尋找著某人,嘴中唸叨著:“這宮中好大的地方,不知住了多少人。”
陸良玉心念一動,覺得自己隱隱摸到了什麼。當下不經意地道:
“說來如今陛下的兒女中,也只長公主同七皇子兩人住在宮中。上次那個被你揪下馬車的五皇子,早早就出宮立府去了。”
蔣欽勇目光募地一滯,好似心思被點破了,只喃喃了一聲,不敢接話。
半晌,才道:“宮裡規矩多,還是不要衝撞了皇子的好。”
這宮中如今只住了一個皇子,便是七皇子。蔣欽勇話中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陸良玉卻並未接話,七皇子的心思再明顯不過,她不願蔣欽勇陷入其中。
臨到宮門口,蔣欽勇始終沒有見到自己要見的人,心中的失落一時難以附加。
“良玉,你知道……七皇子現在如何了?”蔣欽勇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她為人不拘小節,一向是有話直說的性子。又對陸良玉極為信任,知曉七皇子同鎮南侯府一向交往甚密,當下開口問道。
陸良玉微微眨眨眼,便知此事並未自己能控制得了的,蔣家同皇帝牽扯起來可就深了。當下一五一十地將實情交代了。
待聽到七皇子要前往江西之際,蔣欽勇眼中少見地現出了幾分茫然與惆悵,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陸良玉對她的反應早有猜測,搖搖頭,心知自己也沒有立場勸說,便閉嘴不言。
她明知自己有可能會被牽連其中,卻竭力做到獨善其身。
回到鎮南侯府,一下馬車,便見玉尚侯在一側,翹首以盼,一向穩重的臉上滿是緊張,很明顯有急事稟告。
“何事?”陸良玉由著彩蝶扶下馬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