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玉心知,陸良荷的花轎一走,很快有人過來負責處理自己,她必須在那人到來前,出了此間房。
眼下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陸良玉心知大門不遠處,就有人在候著接應。
她不能從關了的門裡出來,當下瞄準了屋內的幾扇窗戶。
她伸出胳膊重重地推了幾下,沒有絲毫的動靜。看來窗戶也被外頭的人給鎖死了。
陸良玉心下焦急萬分,掏出匕首打算看看能不能將窗戶處割出個破洞出來。
……
而眼下的鎮南侯府,侯爺卻早已從飛卓口中知曉了陸良荷的掉包計,只問道:“人找到了嗎?”
飛卓滿頭大汗地回覆道:“已經派人是秘密潛入陸府四處尋找了,但一時不見有人回來。”
見侯爺面上沒有任何的擔心,心下奇怪道,難不成,自家侯爺其實對陸家小姐並無想法,怎麼不見半點關切之色。
這一想法方才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聽得侯爺起身道:“備馬。”
飛卓眼睛募地瞪大了,下意識地道:“侯爺,你的腿……”說到此處,卻不敢再說下去。
侯爺本就身子骨弱,加之一個月前腿上中箭,雖則日常走路看不出有什麼大礙,但騎馬卻萬萬不能的。
只侯爺從來不聽勸的,飛卓當下前去備馬,心下暗暗唾棄自己,陸小姐在侯爺心中的分量,可比他想象的還要重。
眼下的陸良玉,方才戳破了窗戶紙,聽得外頭有人的腳步聲慢慢走來。
陸良玉心下一慌,若被此人逮到,就算僥倖逃脫,地上的死人,她卻也脫不了干係的。
門口來的,是二姨娘手下的秀珠。
外頭二小姐的花轎已走,她奉命讓那人將大小姐打暈,悄悄扛出去,外頭門外有馬車接應,可以直接轉走。
待到開了陸夫人的房門,她悄悄探頭往內,卻看到房門內悄然無聲,正中間,躺著一個男子,準確來說,是一具屍體,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胸脯。
秀珠畢竟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嚇得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陸良玉方才躲在了門後,秀珠嚇得往外跑了之後,她悄悄跟在了後頭,一併溜了出去。
陸良玉出了母親的房門,方欲直奔大廳,拆穿陸良荷的陰謀,走了兩步,卻有些猶豫了。
她心知在這個女子名節比天大的地方,陸良荷已經坐上了侯府的花轎,這會的功夫,人已然到了侯府。
她若貿然出去張揚,陸良荷的陰謀固然暴露,她可以前去做侯府的正派夫人,但侯府也不得不礙於眾口,納陸良荷為妾。
想通了這點,陸良玉便知此事不能聲張,她寧可不去做侯府的什麼主母,也不要同陸良荷這等人共事一夫,日日爭寵,實在令人作嘔。
相信不久,按照趙姨娘的預計,眾人知曉,陸良玉逃婚失蹤了。
她本可以將計就計,隱姓埋名,遠離人情淡薄的陸家,遠離侯府的這些算計。她身上還有幾十兩銀子,三年五載餓不死的。
她本就厭倦各種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