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也沒低頭看,他淡定的說:“我手裡拿著呢!”
“你看看!你看看!”我扯著蘇善手裡僅剩的包帶:“包呢?”
蘇善愣了:“剛剛……明明就……”
明明就被人偷了。
包帶被整齊割斷的,一看就是地鐵公車賊的一貫做法。這個賊手法也是夠快的了,我站在蘇善身邊竟然沒感覺出來。不知道他是早就盯上我和蘇善了還是小偷來上香的時候順便接個活……總之,小偷是賺到了。
我的行李放在了蘇善家,可是我的錢財和證件都是隨身攜帶的。除了蘇老太給的10萬塊現金,我包裡零零碎碎的錢財差不多也有兩萬。我唯一慶幸的是沒拿蘇善的那串佛珠,否則的話,真是虧大了。
只是可惜了我的證件,我還要想辦法弄份假的來。
“誰偷的?”蘇善不安的問我:“齊悅,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我還用問他嗎?我直接就把小偷抓住了好吧?再說了,滿樓梯都是人,我上哪兒看去啊?
對於蘇善的問題,我只是無奈的攤攤手。蘇善覺得很愧疚:“齊悅,不然我們報警吧?”
“不用了。”同行是冤家,我是氣極反笑:“我報警……抓賊還是抓我?我去報警,我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蘇善不吭聲了。
丟的錢是沒法找回來了,說不定現在都被人花了。只是蘇善還在自責自己弄丟了包,我倒覺得無所謂。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我一邊跟蘇善往寺廟走,我一邊小聲問他:“蘇善,你難道就沒想著舉報我嗎?來個大義滅親啥的……你這樣縱容我這個賊人,就不怕佛祖怪罪?”
蘇善的眸子像池水般清澈,他話說的坦蕩蕩:“佛教裡面有一條戒律,叫不說四眾過戒。意思是,不要隨便說別人的過失……齊悅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並不是很理解。但是我想,你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現在你做的事情,我百分之百清楚。你想做一個好人,佛祖會給你機會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嗎?”蘇善的話我聽著舒服,但是卻並不認同:“剛才的事情你看到了啊!不是所有存善心的人都能成佛祖,也不是信奉佛祖的,都會像佛祖一樣原諒其他人的過失。”
“阿彌陀佛。”蘇善又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心即是佛。”
好吧。
無論是被打被罵還是被稱頌被表揚,蘇善臉上都是榮辱不驚。可等到了寺院裡,我卻還是看到蘇善的眼圈紅了。圓覺衝著跑過來抱住蘇善,哇哇大哭著說:“智善師叔,你回來了嗎?以後不走了,是嗎?”
“喂!”我揪著圓覺的耳朵,我對自己被忽略的這事兒特別的不滿:“見到我都不和我說話?虧得我還想著帶水果糖給你!”
圓覺被蘇善抱起,他低著小臉看我:“我要師叔回來,我不要水果糖吃。”
“呦呵,小鬼頭還挺聰明啊!”我故意逗著圓覺:“不過你師叔在你那裡就值塊兒水果糖,在我這裡可不是……就算你以後把所有的水果糖都給我,我也不把蘇善給你。”
我本來是逗圓覺的話,可沒想到蘇善的臉卻紅了。臉一紅,蘇善腦袋上被打腫的位置異常顯眼……我擔心蘇善以為我戲弄他,趕緊解釋:“蘇善,我沒別的意思,我跟圓覺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