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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開從戲臺上走下來,濃重的油彩畫在他的臉上就如同在畫布上勾勒出來的金龍被點入一筆雙眼一般,英姿無限的俊逸。
小徒弟見楚雲開走進了後堂,忙跟了上去,幫著楚雲開沾了芙蓉露一點點的擦拭掉他臉上的彩妝,“師父,您唱得是真好!剛剛班主來說了,又有人給您打賞了一百兩銀子呢,是位新客,穿得也極體面,想請您去他的那間雅室裡坐坐,班主怕開罪了哪位貴人,叫我來問問師父的意思?”
“一百兩……”楚雲開雖合著雙眼,嘴角卻揚起了極不屑的笑,他不由得從鼻子裡輕哼出一聲,“讓他留著把瓜子兒嗑去罷,就說我沒空,把他的賞銀退回去。”
小徒弟陪著笑臉,一面幫楚雲開卸著妝,一面道,“可說呢,才一百兩銀子豈會請動師父?那人真是沒睡醒做夢呢!等我幫您卸了妝,就告訴給班主去。”
“現在就去吧,”楚雲開緩緩睜開了眼睛,眉頭微蹙起來,“放我這裡我還嫌佔地方呢。”
小徒弟答應一聲,放下蘸著帕子,噔噔的走出房去。
楚雲開拿起帕子來,仔細的擦掉自己臉上的油彩,一半的臉上漸漸露出他的面容來。不管是上了妝,還是在平日裡,楚雲開都是極美的人物。他並不像其他名角兒一樣,有幾分陰柔之氣,他的臉與生俱來就有一股難言的氣質,就像一匹昂揚的駿馬一樣。
楚雲開緩緩擦著眼角的濃彩,每落一下都極小心,恐怕因一時用力,破壞了他吹彈即破的面孔一般。他已二十幾歲了,本該是最為風華之時,女人們喜歡他,捧著他。一些男人們也喜歡他,同樣想捧他。他卻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要銀子,可是極看不上那些只想使小錢兒換他一眼真容的人。他需要銀子,越多越好。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剛跑出去的小徒弟又折了回來,“師父!”
楚雲開皺起了眉來,這個徒弟他並不喜歡,可是蘇茂謹非要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他沖著銀子的面,也就忍了下來。不然這樣慌手慌腳的人,定然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怎麼了?”楚雲開的語氣就有些發惡。小徒弟喘了口氣,才回了他的話,“那……那個客人收下了銀子……”
楚雲開只覺得好笑至極,“他收下了銀子,你慌的是什麼?”
“可……可是他讓我拿來樣東西給師父……”小徒弟說著,伸開了手來。
楚雲開冷冷一笑,又是這樣。他不用看都知道,送來的不是信箋,就是荷包之類的,無非是想以情打動他。楚雲開漫不經心從鏡中挪過來眼神,有幾分冷意的望向小徒弟的掌心中。
只是那麼一眼,楚雲開原本極輕慢的眼神便換成了疑惑,隨之一怔之間,他忽的站起身來,一把從小徒弟的手上奪過那一物。
那是一縷用紅線繫著的頭發,和尋常的頭發不同的是,這縷頭發根根發黃,如同染了夕陽的顏色。
楚雲開捏起了那縷頭發,死死的盯著,好半晌沒說話。
一旁的小徒弟不明白師父這是怎麼了,他剛剛從那位客人從中接過頭發時,還有些納悶,可是他抬頭看客人時,客人原本冰冷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笑來。
小徒弟一直以為自家父親就是京城中最漂亮的男子,可是見過眼前之人,他著實吃了一驚。這位客人比他師父還要漂亮,只是面孔冷了許多,就是眼前的笑罷,明明是笑著,可是卻讓人深身發冷。
小徒弟打了個冷戰,客人把目光又落到戲臺子上,“你家師父見了這物就會來見我。”語氣篤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