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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揭開

“我怕來不及。”無咎道。

是啊,馬上就要打仗了。以江宛對寧剡這點粗淺的瞭解來看,他只要還能動,就一定會上戰場。

可是無咎怎麼會知道?

江宛投去疑問的目光

“北戎人就要離開了。”無咎道。

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通。

江宛還想說什麼,無咎卻將槍一撇,向前送去。

槍尖一點鮮紅。

江宛只得向後退去。

上了迴廊,江宛回頭望去,嘟囔道:“還算聽話,把我做的紅纓戴上了,這樣就好看多了。”

身後忽然傳來騎狼的聲音:“那不是春鳶做的嗎?”

“反正也是有我的一份心意。”江宛拍拍胸脯,絲毫不臉紅。

騎狼搖頭,沒再說怪話。

他們站在一起,又看了無咎一會兒。

少年的身體尚顯單薄,可持槍揮舞的每一下都勁道十足,他甚至會將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跳起,髮絲上掛著的汗水被甩在空中,鋒利的槍尖破開空氣,飛舞的紅纓像一團火焰。

“他為什麼這麼急迫?”江宛不由問。

騎狼道:“或許是想報仇吧。”

“你說什麼?”江宛猛然回頭。

騎狼看著無咎,用一種江宛難以理解的堪稱溫柔的目光。

他像在看著另一個自己,更年輕,也更幸運。

這個午後,江宛聽完騎狼的敘述後,心中有一點很淡的惆悵。

她還想追問,又覺得沒什麼可問的。

問了騎狼,騎狼也只會說,一切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若問無咎,她則要擔心,一個問題或許有十個字,那就是十把鋒利的刀。

騎狼講故事的時候,每三句話裡要夾一句“其實我也不知道”。

可江宛已經全部相信了。

“騎狼,”她忽然開口,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這樣問,“你看過草原上的星星嗎?”

騎狼低頭笑了,粗獷的面容上浮現出狡猾的笑意:“你猜啊。”

他走出去,留江宛一個人在屋裡。

無論是誰,初聽到無咎的身世,都要是獨自冷靜一會兒的。

誰能想到,那個初見時說他沒有姓的少年,本姓呼延。

他的父親是北戎大王,母親則是益國公的長女霍容詩。

騎狼說,無咎是個不被祝福的孩子,他的出生對身邊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噩夢。

騎狼還說,無咎不是十四歲,其實已經十五歲了。

霍容詩與呼延律江的愛情指向了益國公府的覆滅,霍容詩但凡是個長了心的人,都不會繼續留在呼延律江身邊,大約也不會毫無芥蒂地去愛自己的孩子。

這不是霍容詩的錯,她身上揹負著害死父母弟妹的罪,她沒有預料到甜美的愛情會成為他人手裡的刀劍,她比任何人都要自責。

已知的情報是,北戎大王向霍容詩隱瞞了霍家的事,後來查出霍容詩有孕後,甚至囚禁了她,在她生產虛弱的那段時間,她自盡過一次,差點就死了,不曉得怎麼被一個高僧救下,就動了遁入空門的念頭,至於她的兒子,在她眼裡大抵只是一塊不小心黏在腿上終於被甩掉的骯髒的泥巴,她連看都不屑看,對呼延律江是愛恨交加,對兒子便只剩下了恨。

她是個狠絕的女人,呼延律江不放她走,她竟然有本事說動呼延律江的其他女人為她幫忙,成功逃了出去。

後來,便沒有了音訊。

至於無咎怎麼流落到了江宛身邊,還要說到北戎大王子呼延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