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跑得很是奮力,因專注,也沒覺出累來。
她就是覺得自己必須立刻趕到東邊第二間。
然則她上了樓,才想起自己原是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
東邊是哪邊?
這種緊要的關頭,她活生生急出了一頭的細汗。
冷靜。
一定要冷靜。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皇城在北面,從這條街直行可以去皇宮,那這條街就是南北向的,右手就是北邊。
知道了!
江宛迅速鎖定了東邊的第二間。
然後她衝了上去,正要舉手敲門,卻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江宛轉頭看去。
霍容棋對她眨了眨眼,做了個“打草驚蛇”的口型。
江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放下了手。
霍容棋卻依舊牽著她,把她往邊上帶了幾步。
然後自己反身回到門前,飛起一腳。
門……
碎了。
江宛倒吸一口涼氣。
她不禁想到被徐阿牛壓塌的那張桌子,忽然間覺得木頭做的東西,是不是真的都很不結實。
門緩緩塌落。
屋裡的情形也明朗起來。
那牛感召衣裳穿得嚴嚴實實,呆呆看著門口肅然立著的霍容棋,手裡的酒杯倏然滑落,咕嚕嚕滾到了床邊。
輕紗做的床帳後,隱隱可見一個藍衣女子正躺在床上,門板被踢廢的動靜這樣大,也沒能叫她動一動手指。
孫潤蘊今天穿的裙子就是水藍色的。
江宛忙道:“就是她。”
牛感召也回過神了,因今日江宛穿著男裝,所以沒有認出她來,只是指著霍容棋道:“你是何人!”
霍容棋:“路見不平之人。”
說著,她跨進了屋子裡,上下打量了牛感召一番,語氣頗嫌棄道:“瞧你這乾巴巴的,估計我一拳便能揍三個,便別想著跑了,免得還要受皮肉之苦。”
江宛忙跟了進去,她自覺是在狐假虎威,於是並沒有特意挑釁,而是直奔床上的女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