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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分說

江宛道:“也不曉得阿辭和無咎在國子監做什麼?”

春鳶給她打著扇:“想是去讀書吧。”

江宛未置可否,只是掀開簾子道:“祖父讓我接他們回家吃飯,卻不曉得他們到底想不想回家吃飯。”

江宛想著,少年人們總是在一起流連忘返的,不一定樂意跟她回家。

可馬車還沒到國子監門口,遠遠便見無咎和江辭兩個站在牆影裡翹首以盼。

他們兩個看見江宛,簡直如看見救星一般,立刻跳上了馬車。

喝過水,吃過冰鑑裡的瓜果,江辭將雙手按在膝頭,滄桑地舒了一口氣。

無咎雖習武,卻也一副就地癱倒的模樣,比江辭還不如。

“你們不是來讀書的嗎?”江宛問。

江辭憤憤:“是叫祖父誆騙來的。”

無咎眼睛發直:“簡直不是常人能忍。”

話還要從昨晚說起。

江宛昨晚喝得醉了,被餘蘅送回江府,江老爺子看江宛喝酒喝得盡興,自己也想去找三五好友一聚,他是乘興而去,其餘的什麼也沒管,自然也沒顧忌今日是符司業的“正禮會”首辦。

國子監裡三千學子裡多得是勳貴宗室,十分不把符司業這個師長放在眼裡,符司業從前每旬都要去江老爺子這個祭酒處哭訴一番,但江老爺子是個放任自流的性子,實在指望不上,他就想辦一個明證禮儀的大會,提醒這群學生要懂得尊師重道。

他想得倒是很好,還特意請了江老爺子前來坐鎮。

可惜老爺子隨性,不曉得到哪處山林尋訪老友去了,竟然只派了孫子過來觀禮,那群學生自然不幹了,溜的溜,跑的跑,最後只剩下了十來個一貫巴結著符司業的學生。

可把符熙氣得吐血。

但事情已經做了,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頂著炎炎烈日,符司業領著十來個學生叩拜孔聖,還要背《禮記》的禮運篇。

這些學子全是書齋裡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何以能曬足兩個時辰的大日頭,於是中暑的中暑,裝暈的裝暈,院子裡最終便只剩下符司業,江辭還有無咎三人,其餘學生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無咎狀況外,還要問:“咱們能走了嗎?”

符司業長得像個圓胖的包子,此時被太陽曬得發焦,又被無咎氣得發漲,竟然兩眼一閉,也昏厥過去。

江辭和無咎便想要找人來抬他,可願意幫忙的學子似乎全部中暑了,他們倆只好自己動手,用了吃奶的力氣,也不過把兩百多斤的符熙拖到了陰影中。

江辭看這麼不是辦法,只得把祖父搬了出來,才哄來幾個書吏,好賴把人抬走了。

江辭和無咎便忙不迭逃出了國子監。

這是晚間無咎告訴江宛的。

他的嗓子雖然還是沙啞,但聽起來總算不像是生鏽了。

江宛聽得發笑,可過了一會兒,想起沈望,又是一嘆。

無咎問她為何嘆氣。

江宛看了他一眼:“有個人,滿門被屠,只餘了他一個,身負血海深仇。”

“哦。”無咎的反應十分平淡。

“他要報復兇手,但用的方法卻會牽連進許多人,甚至是,整個大梁。”說到此處,江宛甚至覺得自己在危言聳聽。

“嗯。”無咎的反應更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