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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與錯

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只維持了半天，當巫師撤退之時，洛斯亞王城只有保護罩被粉碎了，城裡的人們和財産並未受到任何損傷，不過也有十幾名奧術師受到變化巫術的影響，變成了小動物，暫時沒有破解的辦法。

“他們真是太過分了！”一名奧術師懷裡抱著一隻白色的兔子，手不住地去薅，面上卻氣憤道：“居然把我的朋友變成這副模樣，讓他怎麼跟他的父母交代！”

“巫師果然該死！”又有一名奧術師應和道。

一共有十名奧術師坐在十幾米長的宴桌上，這十名奧術師是高階奧術師，分別統管洛斯亞王城的十支奧術師小隊，每個小隊有五十多人，奧術師總共有差不多五百多人，其餘擁有防護能力的就是上萬名的騎士。

騎士並不懂奧術，但他們的盾牌能夠抵擋巫師的攻擊巫術。

這樣籠統加起來也比巫師多上許多倍了。

海英撐著額角坐在主位上，靜靜聽著奧術師們的義憤填膺，他的脊骨已經修複好了，不需再依靠輪椅行動，他彷彿又變回了以前那個陰晴不定、高高在上的教皇。

他半掩著眸，指尖輕輕敲著扶手，銀發用一根黑色發帶束成了低尾，鬢角的碎發任由輕風吹拂。

他坐在那裡，像不可高攀的神像。

而奧術師們對他也是敬畏的，但這一次戰役只俘虜了兩名巫師，而且還在半程讓他們跑了，等於說是功虧一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讓他們如何跟洛斯亞王城的百姓交代。

有一名奧術師拍案而起，朝海英說：“教皇閣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先找到巫師的藏身之處，將他們一網打盡是最好的！”

“對，如果能聯合弗裡德裡的光明神術師，剿滅巫師就會更簡單了。”

海英敲著扶手的指尖一頓，似乎終於從思考中歸來，他輕飄飄地下了命令：“那就照你們說的去做。”

其實伊莎蓓爾猜錯了一件事，他的邪神印記早在光明神強硬融合他們時，轉移給祂了。

至於祂有沒有將其消滅，這就不得而知了。

……

伊莎蓓爾跟著巫師們回到了羅斯鎮，他們行動迅速，幾乎沒有什麼交談的時間，一直趕路，一是擔心有追兵，二是害怕會暴露。

於是等到他們進入巫師屏障之後，才紛紛摘下了鬥篷帽子，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女孩，她擁有亞麻色的頭發，此時綁成麻花辮墜在身後，長至腰間。

伊莎蓓爾想起來她是誰：“白紗？”

白紗笑得有點靦腆，她走上前一步，喊道：“大巫師。”

大巫師是巫師裡的領頭職稱，也就是首領。很明顯，他們已經將伊莎蓓爾視做首領了，三年，即便伊莎蓓爾沒有出現過，但成為新巫師的人們都知道她的名字。

就是那本巫術大全的落款人——伊莎蓓爾·卡羅琳。

這是歌塔要求的，他們需要一個首領的信仰，需要知道這本強大的書是誰的，即便真正寫下這本書的人不是伊莎蓓爾。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需要依靠這本帶來希望的書籍提供信仰，不屬於光明、不屬於黑暗、也不屬于海洋或是其他神明，只信仰一本書，或者說一個人類。

從信仰神，到信仰人。

這是一個決定性的轉變。

三年，伊莎蓓爾和歌塔重新見面了。

就在這座巫師城堡裡，她們一見面就擁抱起來，貼臉親吻，將這三年幾個月的時間化作掌心的體溫與臉頰的柔軟，在這一刻消融了，彷彿她們從未分開。

歌塔長高了，也長開了，原本只能到伊莎蓓爾的胸口，現在已經能夠與她並肩。

她們在為著共同的目標努力。

為了這個事業與目標，她們只能短暫地相見，然後再分開。用幾分鐘的溫存獻給她們的友情，再將餘下時間奉給未來。

“我明天就動身到弗裡德裡。”伊莎蓓爾和歌塔躺在同一張床上，她們互相面對著對方，兩雙黑眸互相倒映著對方的面容。

“弗裡德裡的國王真的會同意嗎？”歌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