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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薄弱

歌塔在這片空間待了很久了，在這裡沒有時鐘，沒有季節，一座教堂推門出去就是虛無，空茫的一切什麼都沒有。而那些所謂的異教徒被關在小房子裡“懺悔”也過去了很久。

有幾個已經沒了動靜，有幾個每天都在哀嚎。改變信仰和塑造信仰都是痛苦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釘子要根深蒂固地紮進牆壁一樣，最後無論是扯出來還是釘入一個新的釘子，牆壁都不會回到當初。

查爾斯很久都沒有來看過這裡，甚至從不出面，歌塔就被丟在教堂裡，每天託著腮跟那些異教徒說說話，或是給塑造信仰的環節搗亂，往往這時候，她就會莫名其妙動不了，她就知道，查爾斯只是不出現，卻一直都關注著這裡的一切。

以往他也這樣敬業嗎？歌塔不知道。

奇異的是，曾經那個說不只一次見過她的男人，居然又能說話了。

歌塔以為他被查爾斯抹殺了，可某個時刻，原本關著歌塔的小房子隔壁，突然發出聲音來。

“咚咚咚”的，手指敲門的聲響。

歌塔走近一看，一對眼睛正從門上的出口橫框向外看。

“你沒死？”

對方笑了笑：“我死什麼。”

“你沒了聲音，我以為你死了。”歌塔說，“那你之前為什麼一直不出聲？”

男人說他只是睡著了，這是一種懲罰，犯了錯的異教徒會陷入全是噩夢的沉睡，這是一種精神懲罰。

“你夢到了什麼？”歌塔很好奇。

男人爽朗地“嗐”了一聲，“沒什麼，陳年舊事罷了。”

“那你塑造信仰了嗎？”歌塔又問，她自己沒有遭到什麼影響，不知道是查爾斯捨不得，還是他根本懶得管。

男人說：“沒有，塑造了他們就會知道，我就不會還待在這兒了。”

歌塔問：“為什麼不接受？這樣你就不會遭受這些痛苦了。”

男人回答：“為什麼要接受，接受了我只會更痛苦，你知道塑造信仰意味著什麼嗎？”

歌塔：“什麼？”

“意味著我要毀掉之前的信仰，可我做不到。”男人說，“抽筋拔骨太疼了。”

歌塔又問：“你信仰什麼？”

男人直言不諱：“沒有神的世界。”

歌塔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她又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