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議事廳裡茶香四溢,所有的傢俱都是用黃花梨製造,非常精緻,而又不張揚。
議事廳裡只有三個男人在此。
首座坐著一位青年。
青年身穿掌鏡司三品飛魚服,腰間別著一把精緻的佩劍。
在掌鏡司當中,腰間不是佩戴錦繡刀,而是佩戴佩劍的人,這個青年是頭一個。
青年劍眉星目,雙眼當中隱隱流露著恐怖的劍意。
這種劍意與宋終的不同。
宋終的劍意充滿希望。
而青年的劍意則是充滿權利的氣息。
議事廳兩旁,分別坐著兩個身穿掌鏡司從三品飛魚服的男子。
一個是江南道掌鏡司指揮同知李信,李信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耳,絡腮鬍更是茂盛如草叢,原本放在腰間的錦繡刀,已經取下來放在桌面上。
另一位是江北道掌鏡司指揮同知陳裳,陳裳看起來非常的消瘦,猶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是任誰都知道,陳裳身為掌鏡司的副司長、官居從三品的人,定然不會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陳裳的雙眼當中已經沒有露出邪惡的目光,而是露出絲絲疲憊的目光。
陳裳已經去蘇圩縣檢視了一番,蘇圩縣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簡單。
只不過蘇圩縣的域外天魔,暫時讓人清理掉了。
估計無極聖教等人說的是真的,蘇圩縣的域外天魔,已經讓他們清理掉。
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原因,掌鏡司的司長七殺劍——七殺,才會將他們二人喚來此地議事。
無論是李信還是陳裳,都對首座那名青年有著絲絲畏懼。
那名青年,便是掌鏡司的司長——七殺。
整個寧國的掌鏡司,都歸七殺管轄。
七殺的權利非常大,大到讓人害怕。
寧國皇帝早已經許下權利,只要七殺做的並不是什麼損人利己的事情,一概不會追究責任。
七殺,現在正看著陳裳、李信二人。
端起茶杯來,七殺緩緩的抿了一口。叮噹
李信、陳裳見狀,亦是端起茶杯,開始細嘗。
可是還未等二人品味茶的滋味,七殺便突然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哐當!”
茶杯落地,瓷片四濺,茶水灑在地面上,瞬間將地面染溼。
這個時候,議事廳的茶香更加濃郁了,更加好聞,更加讓人心曠神怡,若是人聞了,定會忍不住多聞幾口,然後心裡高興得很。
可惜李信與陳裳高興不起來。
果不其然,七殺謾罵道“掌鏡司辦事,什麼時候會讓魔教搶了風頭?一直以來,本座率領掌鏡司,一直走在寧國武林的前邊,我們才是率領武林的人,而不是跟在武林當中的小門小派,亦或是魔教後邊吃骨頭,陳裳啊陳裳,是不是坐在指揮同知這個位置久了,開始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陳裳臉色驟變,當即起身走到議事廳中央,朝著七殺單膝跪地,恭敬道“回稟大人,小人不敢,小人能夠有今天,都靠大人一手提攜,大人對於小人的恩德,小人不敢忘記。”
七殺冷哼一聲,清冷的聲音迴響在議事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