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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生死古塔

最後她也給拖出塔外,風雨無情人更絕情!

“至少得讓我知道,為何要我死?”求生是種本能,她竭力嘶喊。

蒼天不能如此無眼。

“妹妹,我們也是為了活命!要怪就怪這世間妖魔當道!”

“就憑她心情不好,隨意奪殺?我詛咒這天!”身旁和她同命的婢女滄然一聲,自己躍下古塔!

輕羽未能從恐懼驚訝中醒來,已身如碎石,落入長空!

她感到冷血衝頭,腦中空白,耳邊只剩風雨雷電的怒吼,想施展變術卻無法動用咒語。原來這古塔周圍佈滿魔的結界,她那微弱的變數根本無法施展。最後連掙扎的勇氣都殆盡,只剩等死的節奏。

突然雷雨中夾雜著無數怪物嘶吼,如困獸之鬥。塔底隱現龐大黑影,來回急竄,還不時彈跳高空撲食。待她意識到她們就是這些巨獸等待的食物時,已如其他婢女一樣,落入一巨獸口中。“咔嚓!”一聲,腰骨似被咬斷,劇痛吞噬著她唯一殘留的知覺……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強光似閃電劈下。巨獸頓時頭顱離身,空中翻飛幾輪後重重落下,鮮血混著雨水濺滿一地,死咬著她的巨齒略微鬆動。她居然可撐著最後一口氣爬出惡臭獸嘴,暗想多虧身上殘留的單薄神光相護,不然這身軀早已碎裂。

而後她看到,帶著劍光立於磅礴雨中的高傲身姿——他們的王。他只斜視她一眼,而後躍入高空繼續殘殺。那副尊容比野獸更為可怕。她顫抖著無力起身,腦裡不停浮現古林裡那個啃食殘骨,嗜血成性的魔頭。

他是他們的王,而此時卻不是王者。那散落的長髮,透著紅光的眼,咆哮著撕咬著,和惡獸有何區別?長劍從他手心肉中長出,閃著亮光,如他般飢渴,不停地尋覓獵物。上百頭惡獸或逃散或回身攻擊。他劍光如電,骨肉相搏。隨著獸頭滾滾落,一些少女如她一樣還倖存著,一些卻已被咬成幾段,慘不入目。

“哈哈哈哈!如野獸一樣殺戮吧!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是你!我才是我!我們絕配啊!”

空中狂笑大吼,聲聲不絕,魅後如鬼魅般懸立空中,雙眸幾欲滴血,神情滿足,看似十分享受觀望殺戮的刺激,興奮至極點。

“今日你殺我的人,我讓你千倍還來!”

妖魔舞,凡生誤!暗夜鬼嚎,命如紙薄。

少女們墜落的身軀,踏著死亡的影,軟弱的尖叫驚呼,換回更多野獸的歡吼和撕毀!

他手中魔劍發出“錚錚”低吟,那是嗜血的共鳴。之前他刀刀追尋巨獸,而此時已分不清人獸強弱,只知嗅著生靈的氣味,有活息有魂魄之味者,皆殺之。瘋狂的風雨和撕肉啃骨的殘食聲,讓她顫慄不止。

蒼天見憐,這妖魔獸行,總有天譴那日!

“萬物生靈,入我夢,靜其心!”

她從血腥裡爬起,帶著微弱藍光,試圖平息這場殺戮。藍帶光絲劃過暗夜,輕盈鈴語,似帶著夢的諧音。世界隨之安靜,無論是惡獸魔王還是殘活的少女,周身活物皆被她吸引。這暗夜裡唯一的亮點,如螢火蟲般渺小,卻溫暖著迷失者無助的心靈……

她如孩童般笑了。嬌豔稚嫩,君可忍折?

可惜她無力讓他們入睡。隨著手心藍光漸漸微弱,百頭巨獸突然清醒,怒吼著向她撲來……

她早知這結局,能讓醒著的生靈入夢怕只有師父才能做到。但作為神之徒,她無法看著這些無辜生靈殘忍死去,在自己還能苟延殘喘之際。

然,她並沒有這樣死去。

數日後當她重傷醒來,遇到那白髮女子,才知是那場及時停歇的暴風雨救了她和那些無辜弱女子。他們的王在風雨停歇後清醒。於他而言,那不過是場普通的習練。當雲開霧散,露出曙光時,清醒過來的他只需一個眼神,百獸俯首誠服,悻悻退到馴獸場角落。原來它們如此兇惡,不過是陪他玩玩。而之前的他和野獸一樣,眼中不過只剩獵物的誘惑,何曾留有半點人性的理智?

他最後只是仰頭一望那空中女子,冷笑收場。他們玩的也不過是賭氣和發洩的遊戲。而於這些驚魂未定的卑微婢女而言,卻是一場死生之旅。

死的就留下餵食惡獸,她們這些生還的,給跌跌撞撞帶回後殿。那裡早已躺著不計其數的傷者,只有為數可數的白衣婢女照顧著。見到她們這批新傷者,這些白衣婢女也不驚訝。想必這樣的獵殺遊戲已不是第一次。百年,千年,他們的王和後就這樣戲弄著城池裡的這些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