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給他倆看了兩眼，心裡發毛，不知道李楉用華陽語在養父耳朵邊嘀嘀咕咕了些什麼，現在他才十分懊悔自己學習語言的時候沒能好好聽，用起來的時候才恨學得少。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李秉仁拍拍她，送她到了門邊。

赫連珏已經牽了兩匹馬過來，這些馬都是跟隨牧民到處遷移的，一看就十分健壯。

阿楉挑了批黑色的大馬，這馬看起來威風凜凜，鬃毛被雨水打溼，但依然在風中飛揚，很是帥氣。

“眼光不錯。”赫連珏站在另一匹馬旁邊，讚許道。

“殿下選的，應該是殿下眼光不錯。”阿楉掃了馬鞍上的雨水，利落的跨上馬背，李秉仁看著她的身影，彷彿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摸摸鬍鬚微微點了下頭。

“師傅，我們出發了。”阿楉對李秉仁說了一聲，然後率先策馬往前。

赫連珏在她後面，一甩馬鞭也跟了上去。

“殿下，咱們比賽如何？”騎了一段，阿楉覺得沒什麼意思，提議道。

“怎麼比？”

“以前面河流的彎道為目的地，誰先到了，完成對方一個願望，如何？”阿楉說道。

“好！”赫連珏十分亢奮，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他作為一個羌國太子，從小騎馬射箭上戰場，這場比試要是輸了，他就真是妄為羌族人。

阿楉看到身側追上的馬匹，覺得競爭的熱血充斥著她的身體，啊，真是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跟人家拼力比試呢。

她揚起馬鞭的次數越來越多，黑馬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落下的雨絲因為她極快的速度幾乎已經消失不見，馬蹄踩到水窪，飛濺的泥水濺上他們昂貴的衣角，卻沒有一人有餘力去可惜。

身邊的景色隨著極速飛快往後退去，樹木草地成了幻影，唰唰唰就掠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飛過河流彎道，比試帶來的亢奮讓他們倆都不想停止這場博弈，不知道跑了多久，阿楉先停了下來，突然勒住馬頸的動作讓黑馬沒來得及反應，揚起前蹄咴叫著，然後居然旋了馬身，調轉馬頭之後才停了下來。

赫連珏利落停下，到底是常用馬的人，控制能力就是不一般。

“殿下贏了。”阿楉跳下馬，牽著它走到河邊，讓跑了許久的馬喝點水，“殿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赫連珏也拉著馬走過去：“跟阿楉姑娘一樣，我暫時還想不出要什麼願望，先保留吧。”

雨已經停了，空氣中漂浮著淺淺的雲霧，一望無際的草原彷彿成了仙境，虛幻但美麗。

“希望你的願望合理一點。”阿楉盯著他半晌說出這麼一句。

“自然。”赫連珏大笑，她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警惕，跟看見狼似的。

想到狼，卻沒想到突然之間，真的聽見了狼嚎。

“嗚~~~”

雨後雲霧堆積，草原闊大，但他們此刻也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況。

阿楉久居華陽，雖沒親眼見過，但聽著聲音，也意識到了從遠處過來的應該是危險的動物。

“狼來了，快上馬。”赫連珏牽上馬，一個跨步坐上去。

阿楉聽聞過草原的狼，極盡兇猛狠毒，與華陽的山虎不相上下，草原人崇敬這種動物，但也十分畏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