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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早朝剛歇,文武百官正魚貫而出,竇太主滿身灰塵,發髻散亂,滿面怒氣的直闖未央宮,路過的百官紛紛指指點點,還有不少人掩口輕笑議論紛紛。
丞相竇嬰一愣,心中疑惑:“這館陶向來最是注重儀表,今兒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他上前攔住竇太主問道:“阿姊,這是怎麼了?怎生的如此模樣?”
竇太主重重的哼了一聲:“哼,竇家人位極人臣又能如何?有個做丞相的舅舅又能怎的?還不是被人家欺負?可憐我的嬌嬌啊……”
“嬌嬌?”竇嬰沒有理會竇太主的抱怨,看著她的樣子,又提到阿嬌,頓時心頭一沉,急切的問道:“阿嬌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自打嬌嬌被廢,你們這些親戚可曾為她鳴過一句不平?你這個做舅舅的可曾去看過她一眼?現在可好了……嗚嗚嗚……若是嬌嬌有個三長兩短,老孃就要魚死網破了,誰也別想好了!都是一些沒良心的白眼狼……”
竇太主積聚了太多的怨氣,此時如同一個罵街的潑婦,指著未央宮破口大罵!
原本準備散去的文武百官又重新停下了腳步,太尉田蚡笑吟吟的走上前:“這不是竇太主嗎?這未央宮,可不是長門宮啊,太主雖說是陛下的親姑姑,但是如此行事,有些過了吧!”
“竇氏,囂張跋扈,金吾衛,快快將她拿下!莫要亂了國法家規!”田勝接著開口指責。
田勝乃是田蚡的親弟弟,氣量狹隘,無甚才能,藉著田氏崛起的東風,如今在朝中做了個秩俸比一千石的太中大夫。
竇太主冷笑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田勝的臉上:“一千石豆子大的官,也敢與本宮叫囂?你們田家人,當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你……”田勝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誰能想到竇太主居然敢在未央宮前動手。
太尉田蚡大怒,竇太主、阿嬌一次一次的打他的臉,前有寧成,後有田勝,當真是欺人太甚!
“竇太主!過了吧!未央宮前動手毆打朝廷命官,你眼裡還有沒有陛下?還有沒有國法了?竇氏向來跋扈,難道當真要造反不成?”田蚡惡狠狠的說道。
這話中的分量不輕,竇嬰臉色大變:“太尉,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講!我竇氏一門輔佐三代君王,忠心不二!”
竇太主冷笑一聲:“呵呵,我竇、劉本是一家,我們如何,與你田氏何幹?一個鳩佔鵲……”
竇嬰聽著竇太主了話,竇太主此時已經失態,聽著她這話就是要牽扯到王太後,牽扯到田蚡的家事了,王太後在進宮前,本就有了一任丈夫,田蚡是王太後同母異父的兄弟。
雖說改嫁在大漢朝並不算什麼,但是作為國母,實際上王太後還是在意的,尤其是做了太後之後,就更加容不下別人提起此事,所以連忙打斷:“阿姊!”
竇太主一驚,自知失言也沒有接著說下去。
負責未央宮前,掌管漏壺的侍中東方朔,原本懶懶散散的依靠著側門,看著朝臣們熙熙攘攘,突然未央宮前的爭吵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