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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鳳看了蕭季一眼，鄭重地道：“將軍別小看這小小的嘀咕，只怕不止一個人是這樣想的。如果被有心人挑撥一番，很容易會在心裡留下禍根，就跟當初宮中那些背叛皇上的禦林軍一樣。”

當時蘇琦是好心，然而禦林軍卻十分懼怕，每天擔驚受怕的，最後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幾乎要把自己嚇死。

這種時候被霖鳳稍微挑撥一二，立刻就答應當內應，開啟了宮門。

“不要小看這些小人物，他們看著不起眼，卻人數眾多，聰慧得卻少。稍微起鬨一下，他們就會鋌而走險，應該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什麼路，不過聽之任之而已。”

這並非危言聳聽，蘇琦想到那些開門的禦林軍，也不能不跟著嘆氣：“鳳公子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就不怕說出來讓朕心裡不痛快，要降罪於你的？”

當然，她還不至於這麼小肚雞腸，就是有點不太高興而已。

霖鳳笑笑道：“皇上素來寬容，微臣才敢直言。”

他果真會說話，這話一出，蘇琦要是計較，那就是小肚雞腸，不夠“寬容”了。

蕭季看了霖鳳一眼，對這一肚子壞水的男人已經看透了，不過霖鳳說得未必沒有道理：“總不能到他們跟前說，不停說皇上的好話，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就跟那些禦林軍一樣，跟他們說暴君不會計較，他們必然也是不信的，才會有後來的事。

“總不能跟黃婆賣瓜一樣，自賣自誇。”蘇琦對此事也束手無策，之前因為禦林軍背叛之事，她心底還是留下陰影的，神色不由有些失落和無奈。

霖鳳搖頭，解釋道：“之前邵雅就是默默做事，內裡的辛苦誰都不知道，百姓只看見她殘暴的一面，才會落下暴君的印象。皇上的努力微臣看在眼內，若是宣揚出去，百姓聽得多了，未必不會改觀。”

“同一件事說上百次千次，相信的人自然會多起來。”

蕭季打斷他的話問道：“百次千次，我們還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準備嗎？”

“就算不能讓百姓完全相信，起碼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一個小小的印象，不至於讓人輕易地趁虛而入，這就很足夠了。”這就給他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能夠翻盤的時間。

既然商定了，蘇琦點頭道：“就按照鳳公子的意思去辦，朕也覺得每天不到三更要起來，奏摺多得跟山一樣，每天睡不夠，吃也吃不了多少，這麼辛苦還要被說在宮中只顧著享福……朕心裡實在有些不痛快，那些大臣倒像是比朕更累一樣。”

雖然大臣做的事未必少，皇帝也是如此。

怎麼就皇帝在宮裡便是享受，什麼是都不用做，全部交給朝臣做一樣？

百姓不在宮中，沒親眼看見會無解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朝堂上那些大臣卻這麼認為，難道眼睛都瞎了嗎？

蘇琦摸摸自己的臉頰，感覺自從當皇帝之後，累得臉都小了一圈，面色都不如以前了，不由嘆氣道：“還得熬不知道多少年，朕擔心會未老先衰。”

霖鳳被她哀怨的樣子逗笑了，連忙道：“皇上放心，微臣這就派人偷偷宣揚出去，務必讓所有百姓都知道皇上的辛勞。”

“那就有勞鳳公子了，”蘇琦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覺得自己辛苦就辛苦點，好歹有人領情才是。

霖鳳又提起安國公兒子納妾之事，他派出宮打聽的小太監已經回來了：“這美妾被藏在後院，說是誰都沒見過。身邊只有一個伺候的丫鬟，卻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又不會寫字，只會比劃一番，說這新妾美若天仙。”

蕭季挑眉道：“山野之中居然有此等美人，哪裡能等到安國公的兒子發現，早就該被村裡人嫁出去了吧？”

難不成安國公這兒子吃慣了山珍海味，想要嘗嘗山中清淡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