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卿在樹上猶豫片刻又溜下了樹。
她現下右手雖有了些力道但抱著靖陽爬下樹還是太過勉強,若是一躍而下聲響過大怕會驚動什麼不該驚動的,思索片刻只得先溜下樹解決那幾個怪異的兵丁。
最早瘋狂擊打樹幹計程車兵額頭頂著樹幹不再動彈,沐雲卿用長刀碰了碰他,見他沒有反應伸手一探氣息已絕。
另外一個兵丁不知走去了哪裡,空地上只餘下方才打坐計程車兵。
此時他直起身子,腳步踉蹌著遊蕩,沐雲卿繞到他身前,他竟是沒有看到一般,繼續搖晃的走著。
沐雲卿伸出長刀輕觸其肩頭,誰知長刀剛一碰到他,那人立刻發起狂來,手臂瘋狂在身前甩著,沐雲卿見狀,腳下一滑向一邊退去,那人獨自舞了一陣便停了下來。
沐雲卿發現那兵丁似乎看不見也聽不到,但是有觸感,只要觸碰他或者他自己撞到什麼便會發狂攻擊,見此沐雲卿放下心來,背上靖陽自樹上一躍而下。
火把早已熄滅,沐雲卿揹著靖陽藉著月光在密林裡穿梭,不時驚起正在休息的各種小動物,好在都沒有暴起傷人。
直走了大半個時辰,背上的靖陽越發僵硬,原本軟軟垂著的雙臂變得僵直,呼吸越發急促。
沐雲卿放下靖陽見她面上抽搐越發厲害,她猶豫片刻,藉著刀鋒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將傷口湊在靖陽唇邊。
無奈之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只希望喝血真的可以抑制毒性,鮮血入肚,靖陽當真漸漸安靜了下來,沐雲卿大喜。
見她毒性稍退沐雲卿再次將她背起,才走了沒幾步,沐雲卿只覺腳下一軟,小腿一下子陷進淤泥裡。
她反應極快,趕忙向後躺倒將靖陽摔在堅硬的土地上,自己掙扎著向後爬了出來。
“這裡,剛剛,剛剛明明……明明沒有沼澤的啊!”沐雲卿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一直縈繞不散的恐懼又襲上心頭,她看著不遠處樹幹上自己留下的記號心臟狂跳著。
沐雲卿轉頭瞧見昏迷的靖陽臉上烏青又開始濃重,心頭急怒愈盛。
她騰地站起身來,大聲喝道:“什麼狗屁牛鬼蛇神!我沐雲卿從未做虧心之事。”
她驀的拔出長刀,“再敢阻我前路,我定活劈了你!”
怒氣催生膽氣,沐雲卿將靖陽扛在肩上,長刀揮舞,披荊斬棘大踏步繼續前進。
一夜之間沐雲卿不停跋涉,稍有休息便給靖陽喂些鮮血,腕上的傷口已有四道,沐雲卿只覺頭暈眼花,一雙腿軟的如棉花一般。
她緊咬牙關再次背起靖陽在林中踉蹌著,隱約間她似看到了光亮,似看到開闊的草地,她腦子混沌著絲毫沒有察覺背上靖陽的異常。
靖陽臉上的烏青之氣越來越重,沐雲卿只覺背上越來越沉。
黑暗中,靖陽緩緩睜開眼睛,雙眼沒有聚焦。
她的頭垂在沐雲卿頸邊,髮絲散亂摩擦著沐雲卿的頸項。
沐雲卿突然覺得有人在親自己的脖子,剛要轉頭便是一陣劇痛,靖陽一口咬在沐雲卿頸邊,大口吸允她的鮮血。
沐雲卿側頭只見團烏黑伏在自己頸邊,直驚的汗毛盡數豎起,不由背上用力將靖陽甩了出去。
沐雲卿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定睛一看,方才咬自己的正是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