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靈山。
“將軍,那幾人都跑了,後來衝上來的幾人實在厲害,兄弟們實在頂不住啊!”
被喚作將軍的青年看著沐雲卿墜下的山崖一臉的疑惑,隨口應道:“跑就跑吧!反正王戰都死了。”
“唉,派人下去找找,我看著明明掉下去了,怎麼一眨眼又不見了呢!”
山道上一個身影蹣跚著走來,他身上的長衫狼狽的貼在身上,上面滿是泥汙。
“李將軍,可抓到那錦服男子了嗎?”那人氣喘噓噓的問著。
陳將軍長槍輕點,指了指山崖之下,“掉下去了!”
那長衫男子聞言一愣,趕忙上前兩步跪伏在崖邊朝下張望,“怎麼就掉下去了!不是說要住活的麼?快快,派人下去去找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泉州城內突然戒嚴,大街上滿是在找著什麼計程車兵,泉州的百姓紛紛躲回屋子裡,順著窗縫偷偷打量著外面的緊張的氣氛,生怕一個不小心引來禍事。
一隊士兵急匆匆的自金水巷外奔過,跑在最後計程車兵一轉頭正瞧見巷子拐角處露出的一個沾著泥濘的靴子不由停下腳步。
他看了看還在前進的同伴又猶豫著看了一眼拐角的靴子,才快速朝巷子裡跑去。
“唉!隊長,快回來啊!”那士兵高聲喊著。
剛剛過去的小隊立刻返了回來,小隊長看著暈倒在泥濘中的沐雲卿不由高興的說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兄弟們,架著這廝去領賞,晚上大夥好好快活快活!”
沐雲卿被拖走,而小狐狸還在稻草堆裡昏睡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當家的!雨小了,你去抱點柴火來,咱把火點上。”
“唉,等著啊,這就去!”
男人剛出了院門就是一聲一聲驚呼,女子趕忙追了出來,“當家的怎麼啦?”
年輕夫婦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院外的草棚。
簡易的草棚棚頂被砸了一個窟窿,棚邊的稻草被砸的散落的到處都是,地上滿是雜亂的腳印,那憨厚的男子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擔心道:“這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夫婦倆左右張望了片刻,男子又從巷子中探出頭去,見街上安靜不少,心下也稍稍安定。
“我瞧著街上的官兵少了許多,估計是沒什麼事了,咱的棚子沒準是野狗弄的。”
那憨厚的男子自己說完都是一臉的不相信,站在棚邊的婦人笑了,“瞧你這胡說八道的勁,你家野狗能把棚子砸穿啊!”
男子憨笑著也不回嘴,只進入棚子揀出一些木頭,又斂了些沒被雨淋到的乾草,“等明天雨停了,我便把這棚子修上,這麥稈都……”
他正說著,突然瞧見乾草中有一白影,不由停住了手下的動作,棚外的婦人聽他突然不說了,也探頭來看,“那是什麼啊?”
男子也是一臉疑惑,他轉身拿起叉乾草的叉子小心撥開蓋在那白影身上的稻草,“好像是隻狐狸?!”
稻草堆裡昏睡的正是蘇毗的狐狸真身,她藉著沐雲卿胸口“元字印”的力量才勉力施展的空間轉移,此時正脫力昏睡著。
憨厚的男子見蘇毗也不動彈才大著膽子伸手將她拖了出來,蘇毗被拖了出來,身旁的婦人捂嘴驚呼道:“這小狐狸好漂亮啊!”
“當家的,狐狸是仙,可別傷了它!”那婦人囑咐著。
憨厚的男子撓著頭想了一會,然後快步跑了出去,不一會端著一個雞籠子回來了。
“我剛讓六嬸給編的,乾淨著呢!”看著婦人詫異的眼神,男子趕忙解釋道:“不能就把它這麼放這啊,萬一讓黃大仙或者野狗什麼的叼去怎麼辦!”
男子小心的託著蘇毗小小的身軀放在籠子裡,“把它裝籠子裡,放廂房去,看它能不能緩過來!”
皓月當空,蘇毗可愛的小鼻子皺了皺,緩緩睜開了狐狸眼,眼前正擺著半個散發著香氣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