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是不是老孃來了幾次親戚你都要看完?”
“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科技手段,要打就打,別以為我怕你!”
面對涼冰的氣急敗壞,澤仿若未聞,他正在涼冰的暗位面中尋找終極恐懼的蹤跡,但很可惜,她並沒有接觸到虛空層面。
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澤恢復成一雙漆黑的瞳孔,目光戲謔地盯著涼冰,似乎在打量什麼新奇物種,一直看得對面頭冒熱氣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
“幾千年沒見,這麼大防備幹嘛?”
涼冰聽完此言直接想破口大罵,你特喵的上次談崩了反手就給老孃兩記滿威力的天刃大審判,我能不防著點?!!
但涼冰還不敢這麼直接地對眼前這位看似和煦溫柔實則滿心計算的男人口出惡言,鬼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面對毫無邏輯可言的對手,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手段。
澤見涼冰的防備更甚,輕輕聳了聳肩將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沒想對她出手,而涼冰仍舊一直緊繃著神經不見放鬆。
一直到兩人沉默無言對視良久,始終不見天使澤有出手的跡象,涼冰才稍稍將惡魔之爪往身後收了收,露出整個身姿正面他,
“你要想怎樣?打又不打,走又不讓我走,難道就這麼相看兩無言嗎?!!”
涼冰的質問讓澤從容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他輕輕一躍來到她身前不足一尺之地,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冷意,令惡魔之王和她的戰士都不禁哆嗦了下,
“涼冰,我可以容忍惡魔的存在,但不代表著你可以放肆!”
“作為惡魔之王卻束縛不了惡魔本身,作為一切墮落的源頭卻只能任由墮落髮展,我真不知道該誇獎你為墮落生命種創造了一個了不起的學說,還是應該嘲諷你沒有腦子!”
澤最後一聲厲喝令人振聾發聵,似暮慎這種本就重傷之軀的直接被震暈,涼冰也陷入短暫的呆滯狀態但很快便醒了過來,只是她也不理解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可以容忍惡魔的存在?什麼叫做要不要誇獎自己?
那幅濃妝豔抹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解之色,但是她堅持閉口不問,因為這是她作為一個文明最高統帥的尊嚴!
其實她問不問都註定得不到答案,澤要以這片宇宙作為棋盤與更高維度的生命來一場信仰對決,而涼冰自從選擇了叛逃天使之城的那一刻開始,便成為了一枚只能被逼著前進的棋子!
無論她願不願意,在澤營造的絕對大勢面前都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線前進,她會作為撬動卡爾的媒介因為想要對抗天使就必然需要卡爾的幫助,這會使得卡爾不斷地深入接觸虛空,最後成為澤預定的高維引渡人,
對於這片星空而言,涼冰宣傳的墮落思想會使得生命內部不斷實現更新換血,它就像一個人為製造的篩選器,這個過程固然對很多生命種不公平,但如果能將內心黑暗的人集中起來消滅,將內心光明的存在接引為正義的執行者,這一定是對所有文明都有益的事。
這盤豪賭之中,唯有凱莎是被精心呵護的人,她只需要按照她的意志前進便是推動棋局奔向終點的力量,贏者實現心中的理想併成為一種不滅的信仰,可謂一朝聞道!
澤堵住涼冰的目的很簡單,他要等卡爾出手,他需要牢牢掌控住各方動靜和文明程序,就像精心培育誘餌的獵人,總不能讓餌料成精了吧?!
一直釋放的寒氣使得涼冰由衷感覺到冷,面對天使澤,她永遠像觀看一團黑色的迷霧一樣,完全不知道他隱藏起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有時候當她開始思考澤的行事邏輯之時,得到的永遠是未知、是恐怖、是深淵又是光明與愛!
如果她看過某部哲學片便會為這種行為定義出一句話,樹越是嚮往高出的光明,它的根就越是需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的深處!
澤甘願為凱莎的正義而成為托起一切的根鬚,光明需要犧牲,那就讓最強者成為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