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江宛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無咎是呼延律江的兒子,他們不會放棄利用無咎的。
席先生眼神一閃,高深莫測地捻著鬍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餘蘅認真地看著江宛:“我們需要他。”
是,利用無咎的確可以做很多事,他們現在拿北戎一點辦法也沒有,無咎或許可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可是這是無咎的人生,他才十五歲,根本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還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生活,他們不能就這樣把無咎扯進混亂中,這太自私了。
江宛搖頭。
無咎卻問:“需要我做什麼?”
他站在門口,身後傳來圓哥兒嘻嘻哈哈的笑聲。
無咎看起來幾乎已經像個大人了。
席先生打量了無咎一番,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昭王想要這位無咎小公子,那牧仁殿下就跟我走吧。”
江宛轉頭瞪著他。
席先生在她開口前道:“夫人可別說不行了,這是咱們商量好的。”
“誰跟你商量好了!”
“那讓牧仁殿下自己說。”
所有人一齊看向坐在江宛身邊的孩子。
在牧仁的名字後加了殿下二字,聽起來一下就不一樣了,似乎真就把牧仁捧上一個她夠不到的高處的寶座,冷冰冰的。
這是陌生的字片語合,卻是真正符合牧仁身份的組合。
江宛看向牧仁。
牧仁面上劃過一絲無措,但很快鎮定下來。
他知道自己是回闐人,也為自己的身份吃了不少苦,如今可以回到他的族人身邊,繼續做他的小王子,他心裡並不太抗拒,無論在大梁還是在北戎,他都是異族,是異類,只有回闐才有真正接受他的族人。
牧仁抬頭看著席先生,用他琉璃一般純淨的眼瞳。
他淡漠問:“你是誰?”
席先生做足了恭敬的姿態:“我是回闐的老朋友。”
“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找朝魯將軍,殿下應該還記得他。”
牧仁默了默,他的確記得:“是為了救我,斷了一隻手的將軍。”
“就是他,如果殿下不信,我可以讓朝魯將軍親自來見你。”
席先生一口一個“殿下”,聽得江宛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