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思考,我覺得還是要先老女人對我放鬆警惕,所以我開始乖乖配合她,偶爾還主動跟她問問有沒有活幹。
我自認自己長得極好,加上變得乖巧懂事,她很快信任了我,時不時還同意讓我到院子裡去逛逛。
這地方的聲色混亂,來來往往的人數眾多,但都一副讓人噁心的嘴臉,所以我最終還是選擇每天過來送飯菜的女孩,雖然膽小了一點,但是她要是透露資訊的話,應該不會是假的。
敲定目標,我開始留心女孩的行動,她每次飯點的時候都會過來,我嘗試了整整三天,才勉強讓她開口說話。
“你叫杏果?”
女孩坐在院子裡的階梯上,怯怯的點點頭。
我拿著葡萄放在她懷裡,看她有什麼反應,果然,在葡萄落入她懷裡的那一剎,她整個人瞬間僵硬。
她說她從小生活在這裡,所以應該是一直被虐待,所以連我主動給她水果都把她緊張成這樣。
“我給你的,不用怕。”我在她身邊坐下,咬了一口梨。
她依舊沒動,只是終於放鬆了一點。
“來這個地方的人,都有些什麼身份?”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老闆,官爺。”
“就這兩種?”我有點不信。
但她繼續點點頭。
我撐著下巴,她應該是聽到老女人稱呼那個人,所以才覺得只有這麼兩種。
這地方這麼大,來的人魚龍混雜,雅間裡衣著華麗的許多,但是看大廳,棉質長衫的百姓也不少,看來進到雅間裡的都是些出錢多的官商。
“這地方每天都開嗎?”
“月中旬會關一天,但是隻有姑娘少爺可以出去,僕役和新來的姑娘少爺只能在院子裡。”杏果答道。
“那我只能呆在院子裡?”我丟了手裡的梨核,仰躺在地上,這裡是在角落,所以沒什麼人過來。
“你逃過嗎?”我繼續問。
杏果許久沒有說話,我看她時,她眼中透出了一些恐懼,看來是沒有,要麼不敢,要麼逃了又被抓了回來。
“你上次說這裡有好人,帶我去見見怎麼樣?”
“嚴叔叔是送菜的,不常常在這裡。”
杏果小小的聲音響起,卻彷彿一道驚雷,在我心裡炸出許多花朵。
“送菜的?!”
她點點頭,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這麼興奮。
太好了,如果可以混在菜車裡,說不定能逃出去。
……
後來幾天,我開始留心送菜車的來的日子,他們每三天來一次,一般在卯時一刻,杏果嘴裡的嚴叔叔會加車過來,但是問題是,菜車來時滿滿當當,走時卻是空空的,除了車板,什麼都沒有,如果真要借這個逃走,應該很容易被發現,但這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借杏果認識了這個送菜的嚴叔叔,他叫嚴善,家中是城郊種菜的農民,這些年老女人的店開張,僱了他長期送菜。
杏果跟他關係極好,他心疼她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就被賣到這裡做雜役,所以每次來都會帶些吃的給她。
我跟嚴善說了想借他的車逃跑的事,但他皺著眉,沒有很快回答我,而是說要回去考慮幾天,我知道這事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所以沒有強制他。
反正只是三天,大不了三天之後再重新想主意。
我原本沒抱太大的希望,但沒想到,三天之後,等來的是嚴善同意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