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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後的第一個早上,白鑫起床時,轉頭看旁邊的長流水還在睡。
少了清醒時故作成熟的舉動,睡覺中的阿水明顯稚嫩純真惹人憐愛,嘴角無意識地輕抿著。白鑫看得有趣,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戳了戳他的臉頰。不料長流水睡覺輕,容易驚醒,被他微微一碰,便掙開雙眼迷瞪瞪地看過來,“啊?”
白鑫收起笑意,站起身說:“天色還早,你繼續睡吧,我去林叔家喂雞鴨。”這兩三天忙著給老爺子守靈,竟然把那群雞子鴨子給忘記了,也不知跑出來還是餓死了。
長流水顯然還沒清醒,小嘴微張,呆呆地應了一聲:“哦……”。待白鑫轉身離開,才猛然跳起來,急忙說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鑫略微疑惑:“……”想說這是他的活計不用幫忙,到底沒說出口。眼見著長流水動作迅速地抄起放在床頭的厚外衣穿上、簡單挽起長發,就跟在身後說:“你洗漱完了嗎?稍等片刻,我很快的!”
說完不待白鑫回答,長流水徑自出去外院,打水、洗臉抹牙。現在還是春季,天色未明時挺冷的,剛打上來的井水冒著白霧。白鑫走到井邊,長流水把他幹幹的臉巾遞過來,“原以為你已經洗過了呢。”
“多謝!”白鑫沒再多言,接過布巾,自顧擦洗。長流水欲言又止地瞧著他,神情有些低落。
兩人一同出門。白鑫沒想拿長家的農具,他剛來,情況未明,若是主人家不高興他隨便動東西呢,反正林尋家裡基本的用具都是有的隨便他使用。看長流水也是兩手空空,他真以為阿水就是去瞧瞧的。
路上白鑫保持沉默,長流水便不好開口。進了林家,白鑫湊到草棚子仔細看了看,被他撂下兩三天、挨餓著的雞鴨居然乖乖地在窩裡面睡覺!一隻沒跑一隻沒死,叫他大為吃驚。心想:既然這些乖,今天好好犒勞你們。隨即朝旁邊的長流水說著:“我進屋拿東西,你隨意。”便扔下阿水一人不管了。
白鑫很快出來,卻見長流水不知從哪裡拖出一個大框子,走近一看——顯然是飼料,不過其中一些草料菜葉子已經蔫了,不是新鮮的。
“這是昨日留下的,我把它藏在牆角,用草蓆子蓋著,沒曬幹。”長流水指著院子一角給白鑫瞧,“菜葉子是家裡擇出來的,還有一些地瓜皮、碎地瓜。”
“你……”白鑫喉頭一緊,緩緩氣才說:“這幾日都是你幫我喂的?門鎖著呢,你是怎麼進來的?”
長流水忽然低眉下眼,一隻手緊張地背在身後,“聽說你一直在祠堂守著,我猜你大概沒得空閑沒心思來管這裡,尋思著咱們不是朋友嘛,就過來幫你看看。那個,我是爬院牆進來的,不過屋子上了鎖我沒進去過!”畢竟沒經人同意就擅自溜進來,不是正經行為。
白鑫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他還在糾結入贅這事,然而當事人之一仍舊把他當好朋友對待呢,白活了那麼些年頭,竟然還沒有眼前十二歲的小男孩看得開。起碼自己對他有過想法的,不比他完全是沒有預料地有了一個丈夫、卻還願意跟自己好來得爽快。即便此地民風“入贅的漢子在家中沒地位”又如何,好歹多活了幾十年、如今體力強過正常漢子,還怕拿不下長家嗎!翻身作主指日可待!完全沒必要為難面前這位小孩子。待他對自己有情、習慣了自己發號施令,便是秦氏也不能把自己怎樣。再說的難聽點,等秦氏走了,長家可就完全屬於自己的了。除了開頭不好,以及孩子的姓氏問題,其他都和原計劃中沒甚麼差別。
如此想來,頓時叫人豪氣大發。白家的養育之恩,白鑫也替原主償還了;只剩老爺子意外的以命換命,叫他銘記在心,若是阿福二福本性不壞,他倆作為老爺子的重孫,日後有事自己倒是可以幫一把;不然就報答白寶書一家。
種種想法不過眨眼間,白鑫沖神情緊張的長流水笑道:“得虧有你幫忙,不然等我現在過來,裡頭的雞鴨大概餓死了。”一面接過他手中的筐子,著手處理雞鴨食料。如今兩人是一家人,成了一對夫夫,有些事情不需要客氣。
長流水果然放下心來,他還怕白鑫會不高興,甚至不要他備好的食料。兩人一齊動手,倒是挺快幹完活。
白鑫是按照以往的時辰出來的,不過今日有長流水提前準備,於是省下很多時間。
抬頭望天,白鑫說著:“天色還早,我想幫林叔打掃一下屋子。你若是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以前也有這麼早上山的時候。”長流水很是幹脆地說:“我跟你一起做吧,不然你一人要弄到幾時去,完了正好回去吃飯。”
白鑫見他並無不滿亦或是裝模作樣,便答應了。
林家四間房,主臥照舊不動,重點清掃充作客室的書房,另外兩間空屋子簡單擦拭一下即可。
長流水一面擦窗戶,一面好奇道:“林叔去年離開到現在都沒回來過啊?”
“嗯。”白鑫隨口答道:“說是他的一個在軍營裡的好兄弟找他有事,順便在那過年。”
“林叔曾經入伍?”
白鑫出去換幹淨水,回來才道:“說是當作火頭兵,後來受了傷,今年退下來。可惜老家遭了災,便來咱們村住下。”
“我原想請林叔教我打獵的。”長流水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出以前不能宣之於口的小心思,而今白鑫是自家人,又年紀相仿,倒是可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