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青笑了笑，又問道：“所以，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麼？”

楚雲道：“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記，和這劫雲之中所蘊含的那一縷氣息很相似而已。”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

朱長青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她就是天道，天道就是她，她跟在楚雲的身邊，散去了自己的一身修為，修行精氣修行一道，那功法，喚作《水靈訣》，還是楚雲傳給她的。

她想看一看，這精氣修行一道，和這世界的修士所走的靈氣入體體系，到底有什麼不同。

兩相對應，或許能夠讓自己走出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從而可以離開這方世界，亦或是，讓這方世界從其他的世界汲取養分，讓這方世界，蛻變為仙界。

“楚雲，我很好奇你前世所在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一方世界，你前世所擁有的力量，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可以和我講講麼？”

朱長青從劫雲之中走了出來，她蓮步款款來到了楚雲的身邊，像是和楚雲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敵意。

楚雲淡漠回應道：“你殺了一尊人仙，難道沒有從他的身上知曉一些關於仙界的秘辛麼？”

朱長青道：“知曉了一些關於仙界的事情。但和你的來歷相比，我認為，你身上的秘密，才是大秘密。”

微微一頓，她繼續說道：“你並不像是從仙界重生在地球上的生靈，你給我的感覺，是來自一個和仙界同等級位面的世界，對吧？”

“你又不能離開這炎夏，你是這方世界的天道，即使你的分身能夠到處跑，但依舊受制於規則的限制，無法逃離炎夏，知曉這些，又有什麼用？”

楚雲看明白了。

動用了前世的神魂之力，所有的一切虛妄在他的眼前，盡皆被看破，只留下最為真實的東西存在。

朱長青聞言，搖了搖頭，道：“修行了你給我的《水靈訣》，我現在的修為已經相當於是渡劫境，我只需要斬斷和天道的聯絡，是可以離開這方世界的。”

楚雲道：“如果這樣的話，你終究會喪失對這方世界的掌控。那誕生出了自我意識的天道，會斬斷和你的聯絡，到了那時候，你和天道，便是兩個人了。”

“噢？你懂的倒是挺多的啊，我真的很好奇你前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了。”

朱長青笑了笑，又道：“你以為，我現在很想要掌控炎夏世界的天道嗎？”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從來都不想掌控炎夏，我只想有血有肉的活一次，如其他的修士一般，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諸多的情緒，只有這樣，才能算得上是完整的生命體，我這輩子，才不虛此行。”

“如果你的追求只是有血有肉的活一次，那麼你已經算是過上了這樣的生活。”

楚雲此時也不急著度自己的雷劫了。

他和朱長青交談著，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聚在一起寒暄家常。

“我沒有。”

朱長青搖了搖頭，笑道：“我的笑容、我的悲苦、我的無奈、我的歡喜等等，都是我裝出來的。是我根據人族所能做出來的表情，計算出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難過，我只是在合適的時機，做出合適的表情。我的內心，面對周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古井不波的。”

楚雲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朱長青，道：“比如剛剛在本座喊出你的名字之後，你的驚訝，也是裝出來的？”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你能看穿我就是這方世界的天道，這裡面有某種規律可言，我並不意外。這世上，沒有真正讓我意外的事情，即使是你的真正來歷，我同樣不意外。”

“是麼？”

楚雲笑了笑，道：“前世本座所在的世界，被下界之人稱之為仙界。本座是仙界的無上存在，麾下的戰將都是仙帝起步。”

微微一頓，楚雲又道：“你對於仙帝或許沒有什麼概念，那我告訴你，仙帝的一縷念頭就可以崩碎仙界的星河，粉碎億萬星辰。即使是神識掃過下界，連下界的空間都承受不住一縷神魂之力，會直接消亡。而本座前世，若不是被那位天道代言人偷襲，根本就不可能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