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堂門口,一個花甲老人抱著柺杖半眯著眼,昏昏欲睡。
寧長久走到前面,敲了敲桌面。
老人眼皮微抬,看了他一眼,問:“什麼事啊?”
寧長久道:“陸嫁嫁讓我來領木牌。”
“陸嫁嫁……誰啊?”老人想了想,抓了抓頭髮,隨後一驚,瞪大了眼睛,道:“你竟敢直呼代峰主的名字?”
寧長久點頭道:“嗯,她讓我來的。”
老人打量了他一番,道:“我方才聽到外面動靜了,好像峰主還帶回來了一個弟子?”
寧長久道:“那是我師妹。”
老人問:“你師妹呢?”
寧長久道:“她如今在劍堂中,與陸嫁嫁行那拜師之儀。”
老人又驚:“內門弟子?”
寧長久點頭道:“師妹天資不錯,自然當被收為內門。”
老人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呵呵笑道:“難怪你直呼峰主大名,原來是因為師妹被收作內門,自己卻只是記名,心中不滿啊。”
“……”寧長久道:“她不讓我叫她陸姑娘,我便喊她姓名呀。”
老人一怔,豎起大拇指,道:“你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寧長久皺眉道:“難道那位陸……峰主平日裡很兇?”
老人思索了一會,道:“五年之前那丫頭還是很溫柔和氣的,自從老先生死了,這一脈又青黃不接,她跨了一代接了這大任,自那以後,那丫頭就開始變得清冷孤僻,不苟言笑起來了,沒辦法嘛,人善被人欺,就只能擺出冷冰冰的架勢了,唉,但即使這樣,這些年也沒少吃過其他幾峰的暗虧啊。”
寧長久點點頭,表示理解,“峰主確實不容易。”
老人從櫃子中翻出一塊木牌和一把刻刀,推給了寧長久,道:“刻兩份,一份拿走,一份留在我這。”
寧長久取過刻刀,頃刻寫就。
“字不錯嘛。”老人嘖嘖稱奇,道:“這筆力勁道,有刻意練過?”
寧長久道:“字如其人而已。”
老人抓著柺杖的手一緊,盯著眼前這白衣少年,認真道:“你當個記名弟子,可惜了。”
……
……
寧小齡行過了拜師之禮。
“陸姐姐,這樣就可以了嗎?”寧小齡最後照著自己的名字的壁畫,將它歪歪扭扭地親自寫在了名冊上。
陸嫁嫁眼眸微彎,道:“以後不可再叫我陸姐姐了。”
寧小齡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認真道:“是,師父。”
陸嫁嫁滿意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寧小齡問:“那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