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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諦聽

它從未見過受這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的生命,它甚至覺得自己此刻出手有些乘貓之危,它想眼睜睜地看著它死去,看著它身體一點點腐爛生蛆。那才是對它最大的折磨。

但白貓卻貓下了身子,那是要攻擊的動作。

大狗怒喝道:“你別不知好歹!”

……

身穿棉衣的女子走入這片土灰色的圈子時,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它皺起了眉頭,立刻意識到是不是那隻白貓被大狼狗給咬死了,這種事情以前也有發生,但她並沒有太在意,只是這隻野貓居然能打響指,它靈活的爪子砍下來說不定可以賣不少的錢……

她來到原本養豬的圈子裡,發現那些雞鴨都躲在角落裡,淋了雨一樣地瑟瑟發抖。

中間是一灘血。

那隻大狼狗躺在血泊裡,身體還在抽搐,它的身上,那隻皮毛沾滿了血的白貓趴著,像是在打盹。

土色棉衣的女人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那些雞鴨同樣不能理解。

它們清楚地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

那隻大狼狗還在嚴厲地吠著,白貓卻像是箭一樣射了出去,它彷彿天生的獵手,捕獵的野性和技巧都刻在了骨子裡。

大狗還沒反應過來,它的脖子已經被魚王一口咬住,接著便是一場血腥至此的扭打,大狗在疼痛中本能地反擊,利爪撕入它的皮肉裡,但它對於痛好像渾然不覺,只是死死地咬著它的脖子,直到它窒息。

這個女人用棍子戳了戳那隻白貓,她想過它擁有兇性,卻沒有想到這種兇性已經烈到了這等地步。

“看來留著是個禍害。”

女人看著那隻大狼狗,嘆息了一聲,這隻狗原本是想用來看門的,可惜被這樣弄死了。

女人的棒戳到了它的傷口上,魚王在疼痛中睜開了眼。

它一心求死,拖著疲憊的身軀,對著女人撲了過去。

穿著棉衣的女人眉頭一皺,她一點不怕,對著那隻白貓掄去了拳頭。

她從小是學過武藝的,此刻毫無修為的魚王當然不是她的對手。

它的面門被女人的拳頭砸得扭曲,砰得一聲摔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兩下,流出來的血與那狼狗的血混在了一起。

外面的人聽到了動靜,走了進來,問著老闆娘發生了什麼。

老闆娘指著魚王:“把它的門牙打斷了,洗洗身子,弄醒之後直接放衣裳街去賣,如果七天還賣不出去就殺了。”

那人領了命,看著血泊中的貓,心想都這番樣子了,還能活麼?

……

寧小齡在堂中看著功課。

她嘴上揹著心法口訣,手上練習著驅靈控魂之術的結印之法。

喻瑾每每看到這一幕,都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你這一心二用的本領是怎麼練的?”喻瑾忍不住問道。

寧小齡沒有聽清,因為她心裡還在溫習著一些劍術劍招的運劍軌跡。

只可惜長命境與紫庭境何等鴻溝,任她百般努力也絕不可能在一兩個月之間跨越。

喻瑾見她不理自己,自顧自地惋惜道:“若是沒有那明廊,想必小齡一定能奪得第一的。”

寧小齡這句聽清了,她說道:“師兄說過,永遠不要去怪自己的對手太強大。”

喻瑾撇了撇嘴,道:“你師兄到底有多厲害呀,難不成還能有那明廊厲害?”

寧小齡道:“我師兄連五道境界的大妖都殺過,你說厲不厲害?”

喻瑾半點不信:“又說瞎話,五道境界……哪怕是我們這麼大的宗門,真正邁入了五道的也只有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