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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三章:為奴

“讓我來教你什麼是真正的劍!”司命的清叱聲在耳畔響起,奪目而來的劍光似龍出於水,刺向了寧長久的眉心。

寧長久權衡之下選擇了後退。

劍光不停逼來,他便一退再退。

司命的劍在空中劃過了無數個驚人的弧度,銀色的劍光與黑色的身影對著寧長久窮追猛打,每數十劍,便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兩人從長街的這頭一路打到了那頭,寧長久遍體鱗傷。

城樓上,邵小黎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老大這一戰可是一敗兩命的局啊,不僅事關他的尊嚴,也事關了自己之後一段日子的身份地位,畢竟自己靠著自身努力想要翻身極難,便只好發揮狐假虎威的特性讓老大罩著了。

她緊張地握著手中的黑劍,臉上卻神色不變,威嚴極了,好似一個清冷的俠女亦或是威嚴的女帝,給人難以接近之感。

她對於劍道一途如今也知之甚多,可以分明地看出老大的頹勢已很明顯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老大,畢竟他打罪君已經出了這麼多力氣,權柄被打散了不說,身子骨還有很多隱傷未愈,這一次更是被迫接下戰書,如何能是準備充分的司命的對手?

這司命也太無恥了!

邵小黎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直接持劍掠向城樓助老大一臂之力,然後聯手把司命給綁了。

但她又害怕,萬一兩個人都沒打過……

她一眼不眨地看著,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禱。

其餘倖存者也看著這一場戰鬥,他們大部分都是修道之人,對於兩人所展露的境界,他們心中所生出的,大都也是高山仰止之感。但對於這場戰鬥,哪怕是稚童眼中都沒有懸念。

受傷的是那少年,吐血的是那少年,被劍劍逼退的依舊是那少年。

“鈍刀子割肉也有把牛殺了一天啊。”

“這少年已經足夠強了,可惜還是打不過那個妖女。”

“哼,這妖女再強又如何?能是我們陛下的對手?還記得那日這妖女低眉順眼地立在君王身邊,朝會開了一半,她也不知怎麼惹陛下生氣了,便直接被拉到了後面,狠狠地抽了一頓,那聲音想必大家都忘不了吧?”

邵小黎聽到了一半,立刻封住了自己的耳朵,神色尷尬。

幸虧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邵小黎平復了一番心情後,又聽到有人說:“這白衣都要成血衣了,那妖女卻還是一塵不染,看來確實沒有懸念了啊。”

邵小黎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地別過頭,道:“你懂什麼?黑衣服耐髒罷了。”

“……”那人被嚇了一條,連忙道:“陛下說得對!”

但邵小黎的偏袒並不能為寧長久贏得勝機。

沒有了霸道而花哨的權柄,他們的戰鬥便是一場長命境之間的廝打,是劍與劍的狂鳴奏樂。

“我原本只想敗你,但你偏偏賭氣,說什麼敗者為奴,也不知是誰給你勇氣!”纏鬥中,司命一劍劈開,劍光如雲海中捧出的月亮。

寧長久的修羅體魄可以抵擋那些多餘流瀉的劍意,卻無法抵禦劍的鋒芒。

寧長久跌出圓月時,身上再添三道傷口。

他的神色依舊冷靜,只是這種冷靜像是烈陽下的雪,正在飛速地瓦解消融。

司命同樣手段盡出,所用之劍許多都是千年前都不多見的招式,其中變化之詭異令人猝不及防。

城牆上的血羽君昂首挺胸地立著,心中卻惴惴不安,想著這一次寧大爺真的要翻船了。它生怕司命看到自己,記起一些仇,身子便向後不自覺地縮了縮,它一邊又看著周圍的人,依舊端著城池守護者光明神的架子。

“就這麼點本事麼?你就靠這樣的劍擊敗的罪君麼?”司命以話語刺激著他。

寧長久無暇回答,他固守本心。心境若亂了,劍也就要亂了。

他一分也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