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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章:此地宜有劍仙 擁素雲白鶴

鍛劍進入了第二個階段。

這一次是精衛填海的故事。

神雀精衛想要填平深海,卻也因此觸怒了海神,如鑿井見湧泉般惹來了更急更驟的狂風巨浪。

精衛搏擊著風雨,不停地前進,後退,毫不畏懼,似要讓這狂風怒浪停歇才願離去。

搖晃的蓮舟驚散了才醒的游魚。

先前獨坐舟頭的清寒白雪如今在舟中再次融化,只是那幽香未減,反而更加襲人。

朝陽掙破了地平線,緩緩地升了起來。滿池蓮花舒捲成緋色的流雲。

蓮花間的鶯鶯燕燕之語漸歇,柔腴的雪色裡,精衛填平了海水,兩朵暖月的間隙裡,玉兔也緩緩抽回了玉杵,花白的藥汁微微地溢了出來,如纖柔花瓣含著春雪。

舟上的連綿地動的山巒也漸漸停歇。

兩場日出。

收拾狼藉之後,陸嫁嫁合衣跪坐,理著髮絲,她的眉眼落到了探出的食指上,指尖於前輕抹。

她沒有動念,甚至沒有催動靈力。

一道細長的線便凌厲斬去,瞬息間切破了數片蓮葉,激起了一道極長的水線。

寧長久看著她玉指上的劍光,讚歎道:“不愧是為師親手調教的徒兒,果然厲害得很。”

歡愉之意從她眉眼間淡去,陸嫁嫁胭脂飛霜的臉頰浮起淡淡的笑,她收回了手指,道:“師父確實功不可沒,只是先前煉體有成,可那鍛劍鍛與不鍛,好似沒什麼分別呀。”

寧長久同樣微笑道:“煉體是打磨劍體,鍛劍是磨礪劍心,這兩者可要區分開來的。你如今煉體已成,日後為師應多給你鍛劍才是。”

陸嫁嫁想到以後自己會是這少年的膝上常客,心中也不由浮起復雜情愫。

寧長久想起一事,忽地說道:“徒兒昨夜吹簫動人,今日蓮花開得正好,不如再來一曲?”

“嗯?”陸嫁嫁可不記得吹簫一事了,她只是隱約覺得,睡夢之中,自己好像確實奏了一樂,她攤開手,道:“竹簫拿於我。”

寧長久開始寬衣。

陸嫁嫁秀眉輕挑。

“你在做什麼?”陸嫁嫁問。

寧長久道:“昨夜徒兒所做之事,不記得了?”

陸嫁嫁當然不記得了,但她隱約可以猜到一些,她的心中激起了千層雪浪,哪怕是她自己,也絕對無法想象那月下之事。

寧長久卻似要擊潰她的架子,繼續道:“昨夜佳人半跪,橫吹直銜,惹得玉簫吐露,嫁嫁你……”

“住嘴!”陸嫁嫁面色如霜,清冷喝止。

但寧長久的話語還是讓她心緒微亂,她忍不住觸了觸自己的柔軟紅唇,不確定寧長久是實話還是提槍虛晃。

“哪怕是真的,夢中之事如何作得數?”陸嫁嫁定了心緒,合衣繫帶,玉手伸至頸後,將秀髮從衣領內撩出,披到背上。

寧長久輕輕撫摸著陸嫁嫁的佩劍,輕輕一笑,道:“是啊,若夢能作數,那我何至於現在才見到你呢?”

陸嫁嫁聞言,身子微顫。許是晨光映照,她回憶起兩年的枯坐,身心皆擁在暖光裡。

他們心有靈犀般一起抬眼、對視。

然後默契地湊近,一起閉眼。

晨光裡,相接的唇,相擁的衣,白光照破一切,將這般景色勾勒得明亮。

最終這幕絕倫的景還是被那不安分遊走的手提前打斷了。

“當年臨河城裡,九羽遮蓋之下,你與趙襄兒是不是也這樣?”陸嫁嫁捉住了那隻手,道:“此處四下無人我便饒了你,以後回峰再敢如此,我就將它剁了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