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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今夕是何年

哪怕自己願意紆尊降貴,小齡怕是也不願。

陸嫁嫁冷冷道:“小齡繼續喊我師尊,在她面前時,你也必須喊我師尊。”

寧長久看著她有些嚴肅的神色,因為自己現在打不過她的緣故,便也妥協了。

之後的修行歲月很是平靜。

草廬無人打擾。

寧長久與陸嫁嫁便與廬內閉關清修。

陸嫁嫁修習那些擱置了兩年,逐漸生疏的劍招,而寧長久則先將斷裂的修羅神錄縫縫補補,另其保持一個看上去還算完整的殘缺。

紫庭九樓,每一樓的破境皆非易事。

陸嫁嫁有多年厚積薄發,而寧長久這一世裡,則是十六歲才開始修行的。

將近三年的時間邁入紫庭已是奇蹟,若要更上一層,沒有天材地寶的輔助,定是舉步維艱的。

修道之餘,兩人也時常對指切磋劍術,劍道精華的感悟便也盡在指間破滅的煙花裡。

寧長久前世所學頗雜,有劍術,有道法,有符籙,甚至還有許多被稱為旁門左道的通靈點化之術,他一開始還本著不打媳婦的心有所謙讓,但幾次與陸嫁嫁對劍之後,他就不得不使出渾身的解數了。

每一種術法皆有自身的意象,或飛花摘葉,或赤焰繚繞,或銘文纏指,最多的還是萬點劍意落入星雨。

但不管自己使出什麼樣的怪招。

陸嫁嫁都可以衝破層層疊疊的屏障,乾脆利落地一劍破之。

“好一個一劍破萬法。”

七日之後,寧長久邁入紫庭第二樓,依舊一指落敗,他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輕吹滅其上青煙,忽然有些後悔這麼早給陸嫁嫁徹底煉體了。

陸嫁嫁看著他不服氣的臉,微笑道:“怎麼?又想為我鍛劍找回些場子了?”

寧長久被說中了心事,他同樣笑道:“怎麼?昨夜求饒的是誰,不記得了?”

陸嫁嫁冷哼道:“不過是看你白日練劍辛苦,裝模作樣給你些面子罷了。”

“是嗎?”寧長久道:“今晚可敢再上蓮舟一戰?”

陸嫁嫁實則也是嘴硬罷了,這些日子裡,她的身軀被對方研究透徹,敏感之處好似閘門的開關,根本觸碰不得,稍有不慎,便是丟盔棄甲的下場,而自己想要投降也絕不是輕易的,俘虜總是要被折辱一番,軟語說一些古怪羞人的話才會被放過。

陸嫁嫁輕輕轉身,叱道:“好生練劍,此處雖四下無人,但師父劍術不如徒弟,此事終是說不過去的吧?”

“謹遵徒兒教誨。”寧長久微笑著說道。

他算著日子,盤膝而坐,繼續鍛劍修行。

夜色漸至。

月河星光美不勝收。

斷界城永生難見的場景,此刻便盡收眼底了。

寧長久與陸嫁嫁時常會在一起賞月,哪怕兩人寂靜無言,相互依偎的模樣也是詩句。

“你好像有心事?”陸嫁嫁從月色中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少年的側臉。

寧長久這些日子確實心緒不寧。

他這些天許多次與陸嫁嫁說過一生一世之類的詞語,但只有他知道,這些不過是他繪下的空夢。

十年之後,這個夢便會破碎,那時便又是一場生離死別。

這是夜除的預言,也是他早已經歷過的結局。

可究竟為何如此呢?

寧長久回想起前世師門修道的點點滴滴。

他此刻相當於用另一個視角看待過去的十二年。

過去,他隱居觀中,看到的是二師兄下山,四師姐斬妖除魔不歸,而如今他知道,二師兄下山竟是來到了皇城,救了師父給自己挑選的未婚妻,而四師姐則去往了蓮田鎮,將張鍥瑜帶往了大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