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珺卓眼眸眯起,沒有回答。
寧長久看著圍繞在周身的劍域,道:“你跪下,拜我為師,自然就明白了。”
這等話語傳入耳中,柳珺卓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度騰起,“今日千峰為冢,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寧長久幽幽道:“我只是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執迷不悟!”柳珺卓冷冷回應。
天地倏爾一暗,似隨時有雷電要穿雲而下。
這是柳珺卓的壺中日月之術。
困殺寧長久的劍氣牢籠也於此刻一道收緊。
柳珺卓的身影亦似緊弓之中射出的利箭,只撲寧長久而去。
壺中日月是介於結界與神國之間的手段。
這是純粹而強大的牢籠。
周遭盡是黑暗,唯有一個洞窟般的白日高懸於頂。
柳珺卓好似此間君主。
寧長久有些惋惜,若非此處靈氣太過濃郁,他早已可以將柳珺卓擊潰,何至於讓她調息完畢,捲土重來發動反擊。
但同樣,他的心跳也加速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真正勢均力敵的戰鬥。
柳珺卓撲來之際,劍光照亮他的白衣,他身軀裡的血液也沸騰了起來。
修羅金身像是藏在體內的獅子,先前他還稍加束縛,此刻他解開了身軀所有的壓抑,金色的光流宛若狂河浪湧,將周圍的劍氣枷鎖掙得滿是裂紋。
柳珺卓知道自己的劍鎖不可能困住他。
但她並不在意。
一劍劈去之際,壺中日月顛倒,她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寧長久的後方。
一劍捅向他的心口。
但這等詭異變化卻騙不過寧長久的太陰之目。
他以己照已,鏡中水月發動,令那一劍刺了個空,柳珺卓微怔,想要抽劍,寧長久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修羅金身的磅礴的力量湧入軀體。
寧長久抓住了柳珺卓的手,旋風般轉了起來。
柳珺卓被舞得飛轉,一時間無法將靈氣調動起來。
“切斬!”柳珺卓沉聲喝念。
寧長久心生警意,鬆開了手。
柳珺卓被甩飛出去,一邊維持著平衡,一邊揮指劃下。
切斬。
這兩個字才落,寧長久的修羅金身,便有一隻手臂被斬下。
“權柄?”寧長久立刻意識到,這就是柳珺卓深藏許久的權柄。
她是天生的持劍者,她生來就是要斬斷一切!
柳珺卓手指再劃。
寧長久立刻冷靜下來,他感受著權柄在空氣中的流動,以鐵劍迎上。
鐵劍裂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