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邱月睜開眼,難掩驚恐之色,她看著木立在一旁的白銀神官與天君,怒吼道:“你們傻站著做什麼?敵人就在外面,快去殺了他們啊!”
白銀神官,白銀天君皆沒有給出回應,相反,他們竟跪了下來。
他們下跪的方向卻也不是邱月,而是正對著神殿的大門。
邱月這才意識到,敵人已經闖進來了!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神主在神國裡不該是無敵的麼?
無數疑問充斥在了邱月的識海,至強的獵人一下子竟成了被包圍的獵物,她只需要用一點全知的能力就可以知曉來龍去脈,但邱月渾身冰冷,什麼也做不了,大腦嗡嗡作響好似要開裂了一樣。
在這種眩暈感中,白藏來到了神殿門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邱月張口,幾乎是憑藉本能喊出:“你來做什麼?!”
白藏正了正自己的圍巾,道:“這是我的宮殿,我為何不能回來?”
邱月盯著她,身體忍不住發顫著,她想試著調動力量進行攻擊,卻發現自己沒有勇氣。
寧長久與陸嫁嫁隨後而來。
“好久不見。”
寧長久看著邱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邱月感覺自己要瘋了,她對著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希望自己只是在做一個荒誕的噩夢,可這不是夢,她也不會醒。
邱月看著他們,大氣不敢喘,她微微冷靜了些,這才想起調動全知的權柄,剎那間,邱月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神主已被暗主拋棄了,他們都成了拖延寧長久腳步的棄子,神國的力量也不復存在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
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得邱月暈頭轉向幾欲嚎啕大哭。
可是求生的本能讓她冷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寧長久與陸嫁嫁,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爹,娘,我……我是你們女兒啊,你們終於知道來看我了嗎?”
陸嫁嫁想起了樓船的那次海難,當時她真的被她騙過去了,以至於事後每每想起,陸嫁嫁皆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啊。”陸嫁嫁淡淡道。
邱月保持著微笑,道:“那當然啊,孝順可是我最大的優點了……”
“別與她廢話了,殺了吧。”司命已祭出了黑劍。
黑劍緊繃弦上,瞬息而發,這柄纖長的劍在真正刺出時宛若黑龍,對著邱月呼嘯著撲去。
邱月瞳孔驟縮,千鈞一髮之際,她本能地抬劍去擋,叮得一聲裡,邱月被巨大的力量掀飛,狠狠地撞到了白銀王座上,她喉嚨一甜,鮮血吐出。
邱月心中無比怨恨,她抹了抹雪,卻依舊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這位新娘親,你……你是不是也誤會了什麼呀?我雖然是神主,但不是敵人啊,我臥底於白銀雪宮,就是為了趁機奪取力量,幫助你們!我……我一直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是麼?”
這一次,開口的是白藏。
邱月頭皮發麻,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得罪一部分人。
而寧長久沒有動手,似乎只是在欣賞自己小丑似的表演……恐懼、羞辱、暴怒在心中糾纏爆發,可她又膽小極了,連發作的勇氣都沒有。
寧長久靜靜地看著她,道:“你不是喜歡弒父殺母麼?我們已站在你面前,來試試吧。”
邱月眨著眼,道:“爹爹,你開什麼玩笑啊?”
寧長久道:“我願意給你這次機會只是出於無聊,你若不抓住,那我先動手了。”
邱月縮在王座上發抖著,眉目間的神采早已灰飛煙滅。
之前,寧長久曾說,六耳獼猴可能是現存神主中最弱的一位,他當時說那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將邱月在內。
邱月哪怕成了國主,拿到了鎮國之劍,依舊只是一個狂妄自大的愚蠢小孩罷了。
“三。”寧長久開始倒計時。
“二。”
“一。”
一的尾音裡,邱月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憤然拿起白銀之劍,怒吼著衝向寧長久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