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這樣的事情蘇小小第一個能想到的人，就是季笑笑。季笑笑是名門大小姐，平日出手也是動輒奢侈品名貴物，憑著他們的關係，應該可以吧？

這麼一想，蘇小小的心就穩下幾分，她耐心地等待著電話的接通，等著聽到季笑笑的聲音。

不知過多久，季笑笑才接通電話，聲音聽上去有些慵懶，甚至隱隱能聽出幾分冷意和殷勤來。

“小小，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呀？”季笑笑的聲音在提起時沉的時候突然上揚，幾分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她聲音清脆地道：“是打算讓我請你和石先生吃飯了？”

季笑笑這時候才想起來她居然連時沉的全名都不知道。

怎麼偏偏蘇小小就能和他走的那麼近？

“你昨天晚上在公司睡得好不好？”季笑笑問她的時候，就顯得沒那麼關切了。

現在蘇小小哪裡有心事考慮時沉的事情，她啞然半晌，才掐著自己的手心咬牙開口。

“笑笑，我想跟你借點錢。五萬，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兼職還給你的。我媽……我媽那邊有要緊事。”

她的聲音聽著本來就有些顫抖，話音剛落電話對面就沉默下來，過了好半天才聽見季笑笑的聲音，細小又微弱。

“對不起啊，小小。”

季笑笑的聲音聽上去為難又愧疚：“我這個月花錢花的有點多，手上也就剩下不到一千，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就立刻給你轉過去。”

聽著季笑笑這麼坦誠，蘇小小心雖然一沉，卻也沒好意思要她的錢。

緊跟著又問了幾個同學，不過同學們家境都差不多，誰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還有聽見直接結束通話電話的。

饒是蘇小小原先有十足的信心，等問過一圈之後也被磨得差不多沒有了，手機裡就剩下兩個號碼。

一個是先前聯絡她的金主老公，另外一個是時沉。

給兩人誰打電話這一點上，蘇小小糾結了許久，最終才長嘆一口氣，打出金主老公的電話。

這個號碼是時沉的商用號碼，他看見來電號碼時還覺得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只當是哪個忘記備註的合作物件，時沉漫不經心地接通電話，卻因為注意面前的東西沒開口。

“喂……”蘇小小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出來帶著幾分軟糯的味道，還帶著幾分隱隱的委屈：“我……”

時沉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他心下意識地一沉，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顫，竟不小心結束通話電話。

比起其他的同學來說甚至都沒讓自己說完話。

蘇小小握著自己已經被結束通話的手機怔愣半晌，望著手機裡最後一個電話號碼，眼裡逐漸浮現絕望。

本來想再拖延一段時間，但她這個想法剛剛才冒出來，對方就像是已經知道什麼一樣，給她發了一張陳紅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照片。

蘇小小徹底慌了，她盯著那張照片半晌最終才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等時沉晚上回到酒店，就發現蘇小小已經早早地坐在沙發上了，聽見腳步聲就抬頭看過來，眼神裡沒有光。

不像是往常一樣，有活潑的生氣。

“你……”時沉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只能斟酌著道：“回來的這麼早？”

“時沉，你能不能借我五萬塊錢？”蘇小小開門見山將自己準備好的話像是倒豆子一樣一股腦說出來，她怕自己一停頓就不敢繼續了：“只要你願意借給我，讓我用什麼補償都行。”

借錢？

時沉的眸色越發幽深起來。

雖說蘇小小手上沒有多少錢，但也遠遠不至於會缺錢，今天怎麼會突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