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卿微微一笑:“奶奶,您能把話說清楚一些嗎?我沒太聽明白呢?”
老太太扶著書桌站起來:“你自己心裡不痛快,鬧騰你媽就算了。你拉上安之,攪得他不得安生,攪得我們兩把老骨頭成天擔驚受怕。你還跟我裝糊塗,說你聽不明白。阿卿,你真是枉費了我這三十多年來對你的心。”
顧雲卿嘴角的笑容擴大:“奶奶,要說起裝糊塗來,我在您面前,那可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我問你,安之好好的為什麼會中毒?”
顧雲卿說道:“你不是問過他了麼?怎麼又來問我?”
老太太冷笑:“你篤定了安之心眼實,答應你的事情從不透露口風。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連自己母親都下得去手,對安之又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行了,讓阿卿去和安之聊聊吧。”顧老先生開了口。
“別啊,今天索性的就把話說明白了唄。”顧雲卿帶著三分決絕,兩分輕佻,“顧老太太,事實上,我只能這麼喊你……”
“阿卿。”
“阿卿。”
顧老太太和顧老先生同時怒喝出聲。
“阿卿。”顧老先生顫顫地起了身,他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奶奶也只是擔心安之,這兩日事情已經太多了,就不要再生新的事端出來了。”
顧雲卿冷笑:“我是無所謂的,一堆爛帳你們想要今天算也行,今天不算,總有一天也要算。”
說完,他掉頭往外走。
老太太氣得手直抖,站了半天才跌坐回椅子裡。
向卉頓了頓,也跟著顧雲卿的腳步出了書房。顧雲卿已經到迴廊的盡頭了,她看著他的背景,索性順著迴廊慢慢地走著。
她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顧家的事情,她滿心焦慮的都是徐朗言在程雨帆手裡。程雨帆那樣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顧雲卿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向卉站定,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後,她找到了程雨帆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接起來了。
“喂。”向卉有些緊張。
“向卉,你不要上程雨帆的當。”徐朗言急急地聲音傳來。
“徐朗言,你真不虧是書呆子。”聽筒裡傳來程雨帆的聲音,緊接著是清脆的扇耳光聲,還有用棍子毆打到身體上的聲音。
“嘖嘖,你喊啊,叫啊,你咬緊牙關不吭聲,向卉怎麼來救你?她不來救你,你怎麼知道你在她心目中到底有沒有位置?徐朗言,你說是不是?”程雨帆惡狠狠的聲音。
“你這個小人。”徐朗言咬牙切齒的聲音。
向卉的心臟簡直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瞬間,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救徐朗言,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去救他。
“程雨帆。”向卉抓著自己的胸口,“你在哪裡?你想什麼?”
“我想顧雲卿的命,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他咆哮,“向卉,我告訴你,我只有一個小時的耐心,一個小時內,如果你不帶顧雲卿來,你就準備給徐朗言收屍吧。”
“喂,喂……”向卉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程雨帆已經把電話掛了。隨即,程雨帆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不要慌,不要慌。向卉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感覺心跳得沒那麼厲害了,她才往季安之的房間跑去。
顧雲卿靠在季安之的窗邊,顯然,季安之還是不肯開門。
“你跑這麼急做什麼?”他抬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