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文宗的堅持下這支求援小隊簡單準備了一番就出發了,兩個人帶著4個護衛、6匹快馬趁著夜色偷偷離開營寨從後山小路向山下摸去。
他們要去的地方距離有一百多里,即便有馬匹也需要花上兩天才能抵達。
山下那座官軍的營寨如泰山壓頂一般巋然不動,只有營寨內的一堆堆火焰宣示著它們的存在,看起來好似一片星空,不過在後山完全看不見。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是安全的,官軍在這裡也建有幾座堡壘負責監視,還有少數兵士負責巡邏,以防止山上的義軍從後山逃跑,雖然這裡根本不適合大隊人馬通行。
山腳下徐知誥和程文宗躲在一塊巨石後面遠遠看著那些堡壘,他們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先派出人手探查,畢竟官軍也不是傻子,他們不僅會組織人馬巡邏還可能放置暗哨,這些傢伙更危險。
不多時就見兩個人跑了回來,剛一到達徐知誥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怎麼樣,那附近有官軍的暗哨嗎?”
“沒有,我們在那附近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甚至還故意弄出聲響也相安無事。”
其中一人答道。
“這麼說是我們多慮了,官軍居然毫無防備。”
徐知誥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絲竊喜。
“不可放鬆警惕,這是兵家大忌。放置暗哨是領兵之人必用之法,對方不可能不懂,我看要麼是沒摸對地方錯開了這些暗哨,要麼就是暗哨偷懶睡得太死。”
程文宗提醒對方注意,現在已經過了午夜,正是人困馬乏最想入睡的時候,他們還好但那些暗哨趴著不動又長時間精神緊張難免不小心睡過去。
“我知道,多謝程先生提醒。”徐知誥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不走啊。”
“那是自然,風險還是要冒得,但要切記動作要輕絕不能弄出聲響,特別要看好你們的馬匹。”
程文宗對眾人吩咐了幾句便和徐知誥牽起馬率先從巨石後面走出來。這裡的十幾座堡壘如鏈珠一般,只有從中間的空隙才有穿過去的可能。
他們沒有騎馬而是徒步行走,這黑夜中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他們又不敢舉起火把照明於是隻好徒步而行,慢慢摸索前面的路。
一行人就這麼一點一點向前移動,花了足有半個時辰才算到達包圍圈的邊緣,一路上居然完全沒有碰到巡邏兵士,這讓眾人大感幸運覺得對此行是一個非常好的兆頭。
可惜危機總是出現在人最鬆懈的時候,就在他們滿心歡喜終於要逃離此地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全部趴下,有巡邏官兵來了。”
徐知誥儘量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人說道,眾人聞言立刻控制馬匹臥倒在地,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的一連串火把。
那是一隊巡邏官兵,他們從不遠處的一座堡壘出發正舉著火把由遠及近向這邊走過來,按照他們的方向要不了多久就會和隊伍遭遇,此時其他方向也避無可避,這讓一行人焦急萬分。
“程先生,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徐知誥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可不想剛剛下山就被官兵抓個正著,那實在太憋屈了還不如死在戰場上。
“不著急,這黑燈瞎火的即便有火把也看不得太遠,這片空地不算小未必會這麼倒黴正好撞在一起,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都趴好別亂動。”
別看程文宗說的好聽但其實心裡也非常緊張,可現如今的狀況他也不敢表現出來,否則這支隊伍恐怕會立刻崩潰。
“那萬一正好撞上了呢?”
徐知誥非要問出個究竟。
“那樣的話也只好冒冒險了,看他們的火把應該只有6個人和我們差不多,如果真的註定要碰到一起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只要做得乾淨就可以在官軍反應過來前逃走,現在是晚上,他們弄不清楚底細不會立刻派人追擊。”
程文宗說完眾人沒有回答看來是預設了他的辦法,這些人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刀準備進行殊死一搏。
他們的長刀不知塗了什麼東西竟然全是黑色,這樣的好處便是不會反射任何光線非常善於潛行,看來這些人並不是第1次夜間行動了。
…
“都給爺精神點,別像沒睡好似的,讓別的隊看了還不笑話我們。”
巡邏隊隊長走在前面破口大罵。
這支隊伍剛剛換防出來,確實沒怎麼睡好,而且這個季節的晚上本來就冷,誰也不願意出來喝西北風,他們因為只是不受重視的二線部隊所以才擔起這個差事,而一線精銳部隊可一直躲在被窩裡,心裡肯定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