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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與君生別離

“你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子憂說出他的計劃,“我在江湖上有一位朋友,他有一項絕活——馭蜂術。他馴養毒蜂,能夠指揮毒蜂去對付敵人。只是這法子過於殘忍,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施展,易傷及無辜。我想法子去大理寺見慧遠大師一面,讓他假裝說出天下地誌圖的隱藏地,說服大理寺的人把他帶出來,帶到棲霞山。那時我們就可以用馭蜂術對付他們,救走慧遠大師。”

這個計劃聽起來可行,我心裡稍稍踏實了點。我摸摸手腕上的佛珠,小紫葉檀珠子在指尖轉動。長恭說,這佛珠可鎮災辟邪,保平安。我暗自想:希望這次能安然渡過一劫,救出慧遠大師。

子憂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手上,眉頭微皺道:“這佛珠你一直戴著,不累麼?”

我微笑道:“這佛珠可是寶貝,不能離身。”

子憂默然片刻,低聲道:“真的那麼喜歡這串佛珠?”

我輕撫著佛珠,“這佛珠意義非凡,我自然喜歡。”

“你是喜歡佛珠,還是喜歡……”子憂沒有說下去,只是盯著我,眼眸深沉如夜。

他就這麼凝視著我,目光幽幽,忽明忽暗,複雜難言,種種情緒交織,最終平靜,化作了溫柔的湖色,眼波靜靜地拂過我的面龐。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問:“你為何一直看著我?”

子憂的面上溫柔如水,“我娘子生得這般好看,我自然要好好看看了。”

我微微揚起一絲笑意,子憂笑著靠近我,伸手撫上我的面龐,愛戀的目光看著我。

“我的青薔,這麼漂亮,這麼聰明,這麼堅強。”子憂摸著我的臉,眼眸一轉,“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能一直這麼堅強地面對,好好的活著,對麼?”

我心中浮起一絲隱憂,“我當然會好好的活著。只是,我們還能活著回去見靖兒麼?”

子憂肯定道:“能,你一定能回去見靖兒。”

我只當他在安慰我,回以他微微一笑。

子憂深深看著我,彷彿叮囑一般,“從今往後,你好好的,我就會很開心了。”

我疑惑了,他今晚說話怎麼這般奇怪?

子憂清亮的眼眸看著我,突然道:“青薔,我愛你,一生一世愛你。你愛我麼,只愛我一個?”

我更奇怪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的眼眸深情,帶著一絲乞求,我心中一蕩,正要回答,他的唇卻先一步堵住了我。

他在我的唇上輾轉,帶著滾燙似火的溫度,幾乎要將我焚燒。唇舌相纏,他深深吻著我,吻得纏綿深情,眷戀不捨,久久不肯離開。

分開的時候,他緊緊抱著我,像抱著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樣不肯鬆開,彷彿一放開就會永久失去一般。

我漸漸困了,子憂給我倒了一杯水,說是這一路上我都沒怎麼喝水,怕我身子受不住,讓我喝下去。

我喝了之後便躺了下來。子憂卻不著急睡下,他讓我先睡。

恍惚中,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子憂就坐在我的身邊,對著我說些悄悄話。

子憂的手在我的臉上游移著,輕柔的觸控,彷彿春風拂柳,可他的聲音卻含著一絲悲傷,“我真是個膽小鬼。這些話,我也只能在你睡著的時候,才敢問你。”

什麼話,要等我睡著了才能說呢?

“我知道高長恭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好男人,你對他念念不忘也是應當。我本不該同一個死人計較的,可我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嫉妒他。他死了,可他永遠都活在你的心裡。活著的人,是永遠也抵不過死去的人的。”他的聲音如雪般寂寥,莫名的令人心痛。

“多少次,我想問你,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他多一點?可我不敢問,我怕你說,你更喜歡他。”他彷彿在壓抑著什麼,聲音發顫。

我想說,我沒有對長恭念念不忘,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可我躺著,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的聲音低低的,卑微地乞求著,“青薔,忘了他。從今以後,心裡只有我一個,好麼?”

我心裡一直就只有你一個,是你自己不知道,笨蛋。

不一會兒,他又自顧自地苦笑,“瞧,我又在說什麼傻話,你怎麼可能忘了他。況且,這一次,我還不一定能夠活著回來,又怎能要求你心裡只有我一個呢,若我有事的話,你會很傷心的。”

他執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龐上,心痛難抑道:“那我寧願你不要喜歡我,你少喜歡我一分,就少一分的傷心。”

有滾燙的液體落在我的手上,我心想,他哭了麼,為何而哭?

我越發睏倦,已經無力思考,漸漸陷入了更深的夢境中。

莫子憂感受著蕭青薔手心的溫度,在臉上摩挲著,心痛不捨,卻不得不放下來。

莫子憂將她的手放好,“青薔,這個藥,能讓你睡上兩天。不要怪我,我是不會讓你去涉險的,你好好睡吧。”

“我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的,別讓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