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詫異的看著我。
從小到大,我沒有跟她說一次“不”字。
“你怎麼就不理解媽呢?
我不是為你好嗎?”她氣憤起來。
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我已經答應垓亞了。
我不會騙垓亞,任何時候都不會。
母親因此更加惶恐不安和憤怒。
我很多年以後才真正理解這份惶恐。
她的不安在那時的我看來有些杞人憂天。
我們雖然和人族,仙族確實不合。
他們總認為我們野蠻。
但實際上我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世仇。
而精族大多數時候顧忌內戰,
更不敢去招惹人族。
我甚至以為,我身上一半的人族血液應當能保護我。
精族如果真的要誅殺我時,
人族說不定會出面干涉的。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
即使活著,母親給我規劃的活著的方式也讓我痛不欲生。
我的天地僅那帳篷內外。
精族發生了什麼,這世界發生了什麼。
我都一無所知,很多東西,都是垓亞後來才教會我。
而這本來就應該是幾歲小童就知道的東西。
為此小龜和垓亞好多時候還會譏笑我。
我的全部生活就只有這一方天地和母親。
我都不知道要為什麼活著。
因為,那次母親發了極大的脾氣,我都沒有再次退讓。
禍根從此種下了吧,
我也說不清楚垓亞的出現到底對我意味著什麼呢。
我的幸運還是我的災難。
垓亞的父親終於察覺到了她的鬼怪。
因為她女兒居然會精族絕不可能會用的靈術。
他不動聲色的派人跟蹤和觀察女兒的行蹤。
他可能只是以為有人族潛入了精族。
我對此一無所知,仍然趁母親外出偷偷跟垓亞她們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