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相識於微時,第一次見你就對你一見傾心,哥哥便是我李蓁蓁心中認定的郎君,我曾暗中發誓今生非哥哥不嫁。撇開家世背景,哥哥難道就一絲一毫沒有喜歡過我嗎?”李蓁蓁不甘心,為了自己也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要搏上一博。
“蓁蓁,”吳清野上前很是認真地盯著李蓁蓁,他希望她能認真聽到他講的話,“我希望你能看清現實而不是活在過去。我也實話告訴你,當初我並不想娶你,你我之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他們在綁架我們,非要將兩個不相愛的人捆綁在一起。可苦於宮中情勢所迫,我不得已才答應娶了你,你從頭想想,你我之間除了你的一廂情願我們之間有什麼感情?……”
“苦於宮中情勢所迫?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你是看在我家如日中天的勢力能幫到你們吳家才娶我的嗎?現在看著我們李家沒了,我也瘋瘋癲癲所以才休了我?”李蓁蓁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顆顆落下來打在地上鑽入泥土裡。
李蓁蓁說到此處,吳清野突然板起了臉,他想她應該明白他為什麼要休了她。
“我為什麼要休了你,難道你不清楚嗎?你買兇殺人你要怎麼解釋?”吳清野逼問。
“那是我瘋癲之中的無意之舉,我誰也沒殺到不是嗎?清野哥哥難道要因為這件事而痛恨我一輩子?絲毫不顧念我們的夫妻之情?”李蓁蓁哭著抱住了吳清野,像是求著他:“我錯了,一時癲狂才犯下錯,哥哥就不能原諒我嗎?我不相信哥哥對我絲毫沒有情誼,哥哥將我關在這裡這麼久才寫了休書,難道不是那個寶璐逼你的嗎?”
“休要將自己的錯推到她的身上!”吳清野一把推開了環抱自己的李蓁蓁,惱羞成怒。
“你買兇殺人是蓄謀已久的事,何必推脫說自己癲狂之中的無意之舉!我是可憐你下才遲遲沒有寫下休書,並非對你留有念想!”
“哥哥說話真是絕情啊!”李蓁蓁眼中含淚,心中也是無比絕望,輕輕撫摸著肚子又道:“看來我是得不到哥哥的愛了,那麼這個孩子也沒必要再留著了!”
“你敢!”吳清野橫眉冷對,聽見李蓁蓁不想要孩子了,立馬一副像是要吃了她的神情。
“什麼敢不敢,身為女子,懷孕生子只為心愛的人,可哥哥都不要我了,若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見到他就會想到我,還能拿出幾分心來愛他?”李蓁蓁低頭垂淚,看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很是淡然,沒有了之前的痴纏。
“你若敢傷這個孩子分毫,你就小心你那待在園子裡的老母親!”吳清野緊緊嵌住李蓁蓁的胳膊,面目猙獰。
李蓁蓁抬頭一聲冷笑,道:“我的母親?哥哥盡然也拿我母親來脅迫我了?那哥哥說說看,若這個孩子沒了,哥哥會怎麼處置我母親或是我呢?”
“瘋婦!”吳清野將李蓁蓁抵到牆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若真想傷了這個孩子,那就去做!到時你自然就會看到我會怎麼報復!你母親雖然老了,可依舊風韻猶存,到底是官宅出來的貴婦人,你能想象到那些如狼似虎飢渴的漢子會怎麼對待你母親吧?你呢?到時我就把你送過去陪你母親,讓你們母女團圓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呢!”
李蓁蓁的心像是在滴血,她不明白吳清野為何會如此恨她?怎麼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她的手腕被他嵌得疼,越是掙扎越是疼。
“哥哥為何要這麼逼我?你的新婦難道就不會再給你生孩子嗎?”李蓁蓁問道。
“她生不生那都是以後的事,但眼下你肚裡的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保護他。”吳清野道。
“清野哥哥真是好一副慈父心腸,那我若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我會得到什麼呢?我若什麼都得不到,依舊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依舊不能母女團圓,還要被你搶走孩子忍受母子分離之痛,你讓我如何甘心?”李蓁蓁開始跟吳清野討價還價,她不能永遠被動的等待吳清野施捨,既然吳清野不願放棄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就是她要挾吳清野的最好砝碼。
“你只管將孩子生下來,自有你的好處!”吳清野道。
“會有什麼好處?哥哥為何不講清楚?只輕飄飄一句話就讓我望梅止渴?”李蓁蓁逼問道,胸口微微起伏,明亮的眸子逼視著吳清野,期待他給出的答案。
吳清野吞嚥口水,喉結在脖頸輕微震動。
“那你想要得到什麼?”
“我想要的東西不多,只兩樣,我想要哥哥,我想要母親。哥哥既然娶了他人為妻,那就納我為妾,只要我能親自撫養我的孩子,等待在他的身邊,哥哥的情分什麼的,我不會與李寶璐爭搶。”李蓁蓁的腮邊還掛著淚,大熱的天因是被吳清野抵在牆邊久了,氣息也跟著輕喘。
吳清野輕笑中帶著一絲蔑視,退後一步放開了李蓁蓁,道:“想要我,想要母親?你的母親也許我會幫你帶回京城,只不過需要時機。至於我,待你生下孩子再說吧,也許我會一時心生憐憫將你收了房也未可知。”
李蓁蓁擦了臉上的淚,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只要有孩子,那她就有一切,包括吳清野。只要是能待到他身邊去,不管是妾還是別的什麼,終究有一天她會擠走寶璐那個窮丫頭!
“還有別的要求嗎?”吳清野問道。
李蓁蓁搖頭。
“既然沒有了,那就好好養胎,我說了,你這裡衣食供應不缺,想吃什麼就告訴小廝,讓他們給你帶回來,也可以在小廝們的看護下到後院中走走,其他想要什麼,就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再一起清算。”
吳清野說完就要開門出去。
“等等!”李蓁蓁一步追上吳清野,將自己修好的鴛鴦手帕放在了吳清野的手中,道:“你我的情緣已經被破壞,希望你和你的新婦能同心同德,白頭偕老。”
“謝謝。”吳清野手下手帕,嘴中輕飄飄吐出兩個字,頭也沒回就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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