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野漸漸酒醒了,想起剛才說過的話,後悔萬分。但現在他沒有功夫去跟寶璐道歉或者解釋,他想知道採靈在哪裡。
帶著一身酒氣只衝進了燕歸堂,扼住了吳清如的喉嚨,眼睛通紅像是嗜了血。
“二姐,你將採靈帶去哪裡了?你最好老實交代,若採靈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陪葬!”吳清野噴著酒氣,說話陰狠。
吳清如被扼著喉嚨喘不上氣來,要不是吳夫人及時趕到,怕是就這樣會被吳清野捏死。
“清野,你快放開她!有話好好說!”吳夫人看見這一幕,心中大驚,立馬出言制止。
吳清野放開了她,冷眼觀望著狂咳的二姐,他們是一母所生的姐弟,本不該走到這一步,但若有人傷害他身邊的人,他定然不會放過她,管她是不是跟自己有沒有血緣關係。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咳了半晌的吳清如,終於緩過了氣能說話了。
“不知道是嗎?那我將門口的守衛叫過來跟你對峙,看你今天籃子裡裝了什麼出去!”此刻的吳清野,憋了一整天的氣像是要爆炸,經不起一點點的刺激。
“有話好好說,你們是親姐弟,為何要鬧成這個樣子?”吳夫人慾哭無淚,不知該如何勸阻自己的兩個孩子,“清如,你到底有沒有帶採靈出去,你帶她去哪裡了,你老實交代好不好!”
“我沒有!”吳清如矢口否認,她絕不會承認這件事,“就算他今天掐死我,我也不認!採靈不見了,是他這個當爹的太稱職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是看我待在孃家太久看不順眼了,想將我趕出去?不要忘了,我可是你親自從許家帶回來的,你最好將我怎麼接回來的就怎麼送回去,我做不了許家的人那就做許家的鬼,不然我同樣不會放過你們夫妻倆,尤其是那個寶璐!”
“你不要逼我!不然不要怪我不顧姐弟情分!”吳清野的聲音很低,手緊緊握住腰間那把短劍的把柄,像是下一分鐘就會抽劍殺了吳清如。
吳夫人身後站著的夏荷早就嚇的魂不附體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著頭哭著道:“二小姐,你就說了吧!你就說了吧,你不說三少爺會殺了你的。”
吳夫人一臉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不解:“這件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眼見這夏荷就要說出來了,吳清如上前一腳將夏荷踢到在地,叫罵道:“你若胡攀扯我先讓你死!”
吳夫人不敢相信吳清如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來,但看到她的表現定然是她做的了,癱坐在椅子上難掩震驚:“清如,這件事真是你做的?她可是你的侄女兒呀!你將她怎麼了?你說話呀!”
吳清如知道瞞不住了,呆在原地,就算瞞不住了,你們也休想從自己這裡知道採靈的下落!
“夫人,三少爺,她不說,我說!”夏荷從地上爬起來,跪好在吳清野的腳下,哭著道:“二小姐知道我老孃病了,沒錢治病,就給了我銀子,讓我替她辦事,讓我從外面找來一個陌生女子,假扮成府裡的丫頭,謊稱是老夫人要看孩子,趁著三少爺和三少奶奶不在府裡就將孩子從寶齋居那邊騙了過來,二小姐將孩子裝在了籃子裡偷偷帶了出去,她怕小孩的被褥太鼓囊惹人懷疑,可憐採靈小姐寒冬臘月只穿了一件薄襖就被帶出去了……二小姐害怕別人發現,讓我將採靈小姐被褥燒了,抱孩子的那個女子也跟著逃了出去……”
“你說完了沒有!”吳清如的面目被撕開,惱羞成怒。
“孩子呢!孩子在哪裡!”
吳清野的短劍逼在了吳清如的脖子上,夏荷跪在吳清野的腳下怕得發抖,她真的害怕吳清野會真的殺了二小姐。吳夫人見狀站起身來,伸手安撫著,她不想看見她的孩子骨肉相殘。
“清野,你把劍放下,清如,你快說,你將孩子抱去哪兒了!你快說呀!”吳夫人又氣又怕,顫抖著雙手去抓抵在吳清如脖子上的短劍。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你孩子在哪裡!我這輩子是完了,但拉個兄弟做墊背的也不錯!哈哈哈……”吳清如陰笑不停,吳清野手上鋒利的刃已經慢慢割進了吳清如的皮肉裡。
“二小姐,您就說吧,從三少奶奶來燕歸堂查問我就知道瞞不住了!您不說,他們會報官的,到時候就沒人能救你了!”夏荷哭個不停,試圖勸說吳清如放棄抵抗。
血漸漸從脖子上流了下來,可吳清如好像沒有感覺到痛,此情此景卻直接挖了吳夫人的心,骨肉間最殘忍的一幕讓她給看見了,是她作孽遭了報應了。
吳清如冷笑一聲,惡狠狠瞪著吳清野,道:“那你就去殺了寶璐吧,我就將你的孩子還給你,你也算是替姐姐我報了仇了!”
“你還敢這樣說!”吳清野的劍又進了一分,此刻要不是母親在,他恐怕會真的殺了吳清如。
“清野,不要殺她,娘求你了!”吳夫人扒拉這吳清野的衣裳,差點要下跪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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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求他做什麼?他娶了那個寶璐後就不認你這個娘了,你求他有用嗎?”吳清如冷笑著看著滿臉猙獰的吳清野,她不信她這個弟弟會真的殺了她,只不過拿劍出來宣示一下武力罷了。
“你別說了,你不要再刺激他了,他會真的殺了你的。你們是骨肉,何必如此啊!”吳夫人淚水橫流,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阻擋吳清野。
吳清野漸漸找回了理智,他不能陪一個瘋子玩,慢慢收好了劍,放過了吳清如,對家人間這樣的關係失望不已。
“我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的?我想不起來了,我今天顧著骨肉情分放過你,希望你也能顧念著我們曾經的姐弟情分將採靈帶回來,以後我們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吳清野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在懇求她。
吳清如眼中淚流不止,脖子上血流不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的,也許這份嫉恨的心以前就有,以前埋得深不曾爆發過,自從許寶瑋納妾起,便將她隱藏在心底的這份邪惡勾喚起來了。自己做錯了事情受了一點懲罰,便當是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
吳夫人用手捂住了吳清如的流血的脖子,夏荷從地上爬起來找來了紗布給吳清如的傷口裹了起來。吳清如的神情是恍惚的,抬眼看看吳清野,淺笑,氣若游絲:“採靈就在後門的一個馬車上,一個老媽子在照顧她。”
吳清野走出了燕歸堂,他知道,從此他們的姐弟情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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