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樓外的灰『色』帆布漏了個破洞,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一股寒風猛地吹起,剎那間落在屋簷上的白雪被席捲到半空,然後飄飄悠悠的落下。
二樓之上,酌酒論道終於是停止談論,有好事者趕緊閉口不言,書生們目光灼灼,緊盯大廳中央,墨客屏氣凌神不敢呼氣。
紫蘇白皙的臉龐帶著淡淡笑意,她站在酒樓的中央,對眾人行了一禮,念道:
“秋逝寒漸漸,梅舒雪尚飄。
從風還共落,照日不俱銷。
葉開隨足影,花多助重條。
今來漸異昨,向晚判勝朝。”
一詩唸完,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忽而,
坐在林宇旁邊的吳大郎從座位站起來,大叫一聲,好!眾人反應過來,緊隨其後紛紛鼓掌叫好!
林宇見此場景,心裡訝然,紫蘇不愧是天都有名的才女。就論這美貌和文學才識,能夠讓如此多的文人墨客為其歎服,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
“餘林兄弟,這就是俺之前給你介紹的紫蘇仙子。是不是跟俺說得一樣一副水靈靈的模樣,詩又說得好,不愧是俺們看中的仙子!”吳大郎目光痴痴,激動說道。
見到心目中的紫蘇仙子,吳氏三兄弟激動心情不說,恨不得現在就上去跟紫蘇仙子說幾句話。心裡邊,對林宇也是非常感激,畢竟要不是林宇,他們兄弟三人可就無緣跟紫蘇仙子坐在這大廳的中央了。
“吳大哥別激動。先靜下心,待會我們也要上去賦詩。”林宇說道。
吳大郎這才記起這事,俺可不能再仙子面前出醜。連忙低頭沉思。
“果然是紫蘇姑娘!此詩,雖然平易樸實,然而卻又給人一種清新明快之感。景物極為細膩,以這梅花傲雪開放到隨風與雪飄落,彷彿讓人觀賞到雪裡梅花的千姿百態如此美的意境,又給人不盡的想象和美的感受!好啊!”掌櫃作了評析,眾人紛紛點頭。
聽到掌櫃的評析,林宇覺得他有些說岔了,雖然紫蘇唸的是詠雪詩沒錯,但應該是以梅的角度來襯托雪。若說是梅花美,不如說是梅因雪而怒放,才會美。但大家都這般應和,林宇也不好說什麼。
林宇從盤子裡取過兩三個果餅吃了起來,這些都是酒樓為眾人準備的點心,味道還不錯,沒有任何新增劑,純綠『色』食品。他就早上吃了點水餃,今天一整天也沒吃什麼,肚子早就餓了。
紫蘇對掌櫃行了一禮,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眼角的餘光瞧瞧的看了一眼林宇,發現他正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塊果餅,吃完又拿了一塊放進嘴裡,緊接著又是一塊……
“不愧是紫蘇姐姐,方才詠雪詩好美!恩?紫蘇姐姐你在看什麼?”李玉神情激動,見紫蘇的目光正落在那小馬伕的身上,見小馬伕果餅一塊接著一塊放進嘴裡,李玉同情道:“這小馬伕估計是餓壞了吧,果餅我吃了一塊並沒有那麼好吃。”
見到林宇果餅吃得這般可憐,紫蘇誤以為林宇在林府過得不好,使得她有些動了惻隱之心。紫蘇美眸顫動,紅唇輕咬,罷了,等會詩會結束再餘林談一談吧。
這時候一位才子站了出來,林宇立馬認出這個人,第二輪《九九消寒梅花圖》比賽的時候,這位才子唸了一句“古城秋荒屏欄樹枯榮”。
才子走到大家面前,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在下陸正居,詠雪詩一首。”
“原是天都一水微,偶跌塵世扮花飛。
倦擁牆影堆如玉,醉壓枯枝態若梅。
飄逸荒郊妝似絮,婆娑鬧市『色』成灰。
只貪人寰風光好,隱入江河不願歸。”
陸居正的這首詩與紫蘇相比,意境上面明顯少了幾分火候,有些平鋪直序,但是作為一首詠雪詩算得是上乘之作。全詩處處都可以見到雪的場景,可以說無處不是雪,天地一線,白雪皚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