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城外有一陌生車隊,為首者自稱是受陳登陳元龍所託!”
親衛的聲音勢若奔雷。
劉備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他望向賈詡問道:“文和,伱方才說什麼?”
“沒有什麼”賈詡搖搖頭,他朝著劉備作揖,“主公還請處理要事。”
見賈詡不肯多說,劉備也不作強求,他起身向著賈詡發出邀請
“文和,不如隨我去看看?”
賈詡搖搖頭,“主公我還有公務處理。”
望著劉備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的背影,他的眉頭微皺,嘴裡嚼著“陳元龍”三個字。
他曾在洛陽為官,自然聽說過各個士人吹噓族裡的優秀後生。
陳元龍應該其中之一,但怎麼有點想不起來
千般思緒漸漸從腦海裡浮出水面。
下一刻,他眉頭舒展,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沛國相陳珪之子!
“陳元龍莫非也去了仙鄉?”
一聲喃喃,賈詡起身,沒有糾結,朝著政務廳走去。
“輕點,都給俺輕點,弄壞了你們可是賠不起!”
商隊小頭領趾高氣揚的指揮著眾人,他手上的馬鞭不斷的抽打在路邊,似乎以此宣揚著自己的威嚴。
“切,又不敢真的打在我的身上。”
一腳伕嘟囔道,但他的手腳確實輕柔不少,他望向身旁黑黑瘦瘦的同伴,看得只覺陌生。
他用肩膀推搡著那人,問道:“兄弟,我看著你眼生,你是我等商隊的人嗎?你叫什麼,家住何方啊?”
那人動作絲毫不帶停頓,同時也回答了腳伕的問題,“您可以叫我方,我確實不是貴商隊的人,我與我的商隊走散,說來可笑,我將貨物送達後,竟然迷路,不知怎麼返鄉。天無絕人之路,幸虧我碰見貴商隊,願意接納我。”
“我聽你口音不似涼州人啊”腳伕質疑道。
方也就是糜芳坦言道:“我是徐州人。”
“徐州人”
徐州距離金城郡路途遙遠,也就說此人是中途加入,跟隨著他們來到允吾縣?
腳伕又打量了糜芳,只覺此人憨厚老實,聽他聲音確實也像徐州人。
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怨氣的腳伕終於找到傾訴的物件,他一邊搬運著貨物一邊與糜芳聊天,談及劉玄德時,他總感覺糜芳變得怪怪的,他下意識打趣道
“方,不久,商隊首領要面見劉將軍,保不準你也能面對面目睹呢!劉將軍啊,那可是像定遠侯那樣的英雄。”
說完,腳伕發現健談的糜芳罕見的沒有出聲,反倒是低下腦袋,皸裂的嘴唇不斷的顫抖。
腳伕手足無措,他趕忙問道:“方,發生什麼事了?莫非莫非是我說錯了什麼?”
“不”糜芳抬起頭,飽經風霜的臉上浮現痛苦之色,他咬著牙齒,聲音斷斷續續,“不不,我遠遠.遠遠看著就好,我沒有臉面去見劉將軍.”
“啊?”腳伕疑惑不解的抓著腦袋,他不明白,都說劉將軍善待百姓,堂堂的將軍還會與行腳商計較嗎?
“為什麼啊?”
面對腳伕的詢問,糜芳陷入沉默,不肯再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