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的這一邊也給綁在一根青銅枝椏上,老癢打了有個比較特殊的結,好讓我們過去的時候,可以在對面將這個結解開,這個結非常複雜,看得我眼花繚亂,我問他哪裡學來的這種本事,他說是牢裡。
一切準備就緒,我最後扯了繩子,確認兩邊都已經結實了,就招呼他們開爬,結果他們兩個人都沒勁,我看了他們一眼,現他們正用一種打死也不第一個爬的眼神看著我,顯然第一個上這麼細的繩子,需要非常大的勇氣,我又叫了兩聲,兩個人都搖了搖頭,我只好暗罵一聲,硬著頭皮自己先上去。
上去之前,我將身上的拍子撩,揹包分別轉交給老癢和涼師爺,儘量減少自己的重量,這些東西可以綁在繩子的那一頭,等一下老癢隔空解繩子的時候,將它們一起盪到下頭,再拉上來就行了,老癢對對面的那些山洞也不太放心,就將他的手槍塞給我,如果碰到什麼突情況,也好擋一擋。
我感嘆一聲,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覺,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就轉頭向繩子爬去。
腳離開繩子的一剎那。我的神經幾乎和這根繩子繃得一樣緊。眼一閉牙一咬,就準備聽繩子斷掉的那一聲脆響,結果這繩子竟然支援住了,只是出了一聲讓人非常不舒服的“咯吱“聲,那是兩邊的結突然收緊出的聲音。
我心裡念著別往下看,可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我呻吟了一聲,馬上轉過頭,閉上眼睛,念阿彌陀佛。
老癢叫道:“喂,老吳,你磨蹭什麼?快爬啊。你呆在上面更危險。”
我問候了老癢的祖宗一聲,深吸了一口起,移動手腳,開始向對面爬去。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彈性,每走一步,都會生非常劇烈的抖動,我爬得萬分驚險。加上繩子實在太細,非常摳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爬到後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怎麼踩到實地,我的腳馬上一軟,抱住那石筍就攤成一團,在那裡大喘。
火把在我這裡。我點起來插到一邊,看了看老癢他們,看見涼師爺正抖抖梭梭地爬到繩子上去,老癢拉住他,讓他先別爬。叫我先看看這邊的情況如何,如果不適合攀爬,或者有別的危險,可以省點力氣。
我看了看四周幾個巖洞,都只有半人高,人工開鑿出來的,不過經過千年雨水滲透,上面也出現了不少剛開成型的鐘乳,裡面很潮溼,這些巖洞開在這裡,可能和當年鑄造這根龐然大樹的工程有關係。
往上看去,這些巖洞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四尺,雖然爬起來不會太連貫,但是也不至於很困難,巖洞裡面空無一物,沒有什麼危險,剛才在樹上,看到洞裡有什麼東西,大概是光影變化造成的錯覺,在這樣幽暗的地方,神經難免會有點過敏。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爬出山洞,抬手給老癢打招呼。
老癢拍了拍涼師爺,讓他先走,後者用裡揉了揉自己的臉,爬上了繩子,向我移動過來。
最後就是老癢。他深吸了口氣,將手電綁在自己手上,又把那邊的結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繩子,他爬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繩子的中段,這個時候,我這裡縛繩子的石筍突然出了一聲怪聲。三個人同時不動,老癢一臉驚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過頭一看,心裡咯噔一聲——石筍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痕。
要倒黴了!我轉頭大叫:“快爬!這裡頂不住了!”
我叫了幾聲,老癢卻一動不動,直勾勾看著我,然後竟然開始後退,一邊退還一邊打手勢,好象讓我也回去。
幹什麼?我心裡想到,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癢拼命的指著我們頭頂,一邊小聲叫道:“快跑……”
涼師爺和我奇怪的抬頭一看,我一下就驚呆了。
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巖壁上,竟然已經爬滿了那種人臉面具,相互簇動著,一邊出悉數地聲音,一邊潮水一樣向我緩慢的圍了過來。咋一看下去,就像無數的人帖著牆壁俯視我們。
我這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真他孃的笨,樹上有螭蠱,怎麼就沒想到巖壁上也會有,這下子完蛋了,難不成我的下場就是變成像那些猴子一樣的東西,在這裡乾死?那還不如一頭跳下去痛快。
老癢看我們呆,大叫:“別呆了!回來!把繩子割了!”
我一聽反映過來,幾步跳回到石筍邊上,用力一縱,跳上繩子,衝擊力將繩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筍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開裂聲,沒等我抓穩,涼師爺也跳了上來,繩子一下給拉長了十幾公分,繃到了極限。我馬上聽到一種非常不吉祥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脆響,世界上最結實的繩子,也終於晚節不保,斷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