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警員都已經停下手裡的工作,來到了顧晨的身邊。
高文俊也是一愣,自己沒發話,顧晨倒給先給叫停了,於是有些悶悶不樂道:“顧晨,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兇器藏在哪裡了?”
“是的。”顧晨點頭,道:“縱觀整個會議大廳現場,尤其是後臺,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匿兇器,因此兇器肯定還在兇手的身上。”
“啥?在兇手身上?”張敬德看了看被集中在一起的四名嫌疑人,不由分說道:“我說大侄子,剛才這幾人的身上我可都是搜查過,根本沒有什麼兇器。”
“張叔。”顧晨扭頭看了眼張敬德,問他:“吳非凡的身上,你有仔細在搜嗎?”
也是被顧晨的問題給問住,張敬德也是一呆,隨後扭頭看像臺下的吳非凡,眨巴眼弱弱的說:“難道沒有嗎?”
被顧晨質疑,吳非凡也是看看左右,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還是強顏歡笑道:“我說顧警官,你針對我這個殘疾人是什麼意思?”
“對啊。”吳非凡身邊的一名助教也跟腔道:“你別人不說,就專說我們吳老師,你什麼意思啊?”
“我沒什麼意思。”顧晨也是放鬆了身體,一步一步的走下舞臺,來到吳非凡面前。
“吳老師,我並不是針對殘疾人,而是針對有可能藏匿殺人兇器的嫌疑犯。”
“什……什麼?你說我是嫌疑犯?”也是被顧晨問的有些頭皮發麻,喜歡咬文爵字的吳非凡不幹了,當即抓住顧晨的漏洞呵斥道:
“我說顧警官,你說我是嫌疑人,我也認了,畢竟我有嫌疑,可你非要把之前的‘嫌疑人’,改成‘嫌疑犯’,你……你這是何居心?”
“因為……”顧晨看著吳非凡,忽然慢慢的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吳非凡的假肢道:“因為這雙假肢,目前來說還沒檢查,所以吳非凡老師,麻煩你配合一下,把這雙假肢給取下來,讓我們看看。”
“荒謬!”吳非凡也是被氣壞了,當即一甩胳膊,對著顧晨比剛才還要嚴厲的語氣呵斥道:“我一個殘疾人,你質疑我我認了,可你現在想幹什麼?讓我當著現場這麼多人的面,取下我賴以行走的假肢?”
頓了頓,吳非凡非常悲壯的抿了抿嘴唇,對著臺下眾人道:“大家來評評理,這不說針對我一個殘疾人,還是什麼?警察就能不這樣尊重人嗎?就能夠隨意踐踏一個殘疾人的自尊心嗎?大家說是不是?”
吳非凡用了一種非常具有渲染力的說辭,讓現場各大經銷商,一時間沸騰起來。
畢竟影響力還是擺在那裡的。
“對啊,人家一個殘疾人,這麼做過分了吧?”
“警察也應該尊用一下別人吧?”
“這是起碼的道德問題啊,人家好歹也是個殘疾人啊。”
“我感覺警察有點過分了啊,人家吳老師誨人無數,是個敢作敢當,敢與面對各種艱難挫折的殘疾人,不,是勵志代表,你們這樣羞辱一個勵志代表,摸摸良心不會痛嗎?”
“就是就是,殘疾人也有尊嚴啊。”
各種經銷商,各種助教,所有人的七嘴八舌都夾雜在一起,給現場警察帶來很大壓力。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可是,讓警察搜查一下,不是就更能證明吳老師的清白了嗎?”
大家剛才也是被吳非凡洗腦的熱血沸騰,一心都向著這位身殘志堅,勇於突破自我的精神導師。
誰也沒想過剛才這個弱弱的問題。
隨後,大家扭過身去,主動將空間讓出來,這才發現,高雅正一個人案件的站在人群中,有些膽怯的看著眾人。
“高雅?”顧晨也是有些意外,對她笑了笑。
這時候,肖曉芳也大聲道:“剛才高雅說的沒錯啊,檢查一下,反而可以證明吳老師的清白,這樣不好嗎?”
現場一陣寂靜,似乎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哪位經銷商咳嗽了幾聲,大家這才從剛才的狂熱中反應過來。
一名中年女經銷商道:“沒錯啊,小姑娘說的沒錯啊,檢查一下就能證明清白,這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啊。”
“是啊是啊。”顧爸爸顧百川也趕緊跟腔道:“我兒子沒有歧視殘疾人的想法,他就是想幫吳老師證明清白,出發點不是吳老師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