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波波老闆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幾人,道:“我之前就懷疑過,這個梅姨莫非是客家人,或者是江南市本地人?”
“但是後來聽接觸過她的人說,他的客家話並不標準,似乎有些現學現賣的樣子,所以我懷疑她可能並不是客家人。”
“後來我把我的情況,發到了行業群裡,有一個同行理髮師主動跟我說,之前他們那邊也有一起兒童被拐走,人販子跟我所描述的情況極為相似。”
“而且有個當地人見過這個人販子,聽他打電話口音,很像江南市這邊的方言,比較他曾經也在江南市工作過,所以非常肯定。”
“我也是基於這個線索,才一直找到了江南市,並把理髮店開到了這邊,就是想在江南市找到這個人販子。”
聽著波波老闆的講述,顧晨拿著手裡的幾幅素描圖,整個人卻犯難了。
因為波波老闆手裡的素描圖,每一幅都不一樣,難道說,波波老闆並不知道“梅姨”的真實樣貌長啥樣?
帶著疑問,顧晨將手裡的幾幅素描圖,帶到波波老闆面前道:“有個問題,你究竟知不知道這個叫‘梅姨’的人,到底長啥樣?還是說,你親眼見過她?”
“沒有,我沒見過她。”波波老闆直接搖頭,道:“這素描圖,是當地警方,根據幾個見過她的證人回憶畫出來的,你看這張。”
波波老闆隨後拿出第一張圖,道:“這第一張‘梅姨’的畫像就不太像她本人,於是我又跟隨當地警方,找到了另一位曾經跟這個‘梅姨’同居過兩年的老漢,把他帶到當地派出所,當時一起到現場回憶‘梅姨’的長相,將她的面容畫出來。”
“是這張對嗎?”顧晨隨後挑出一張,看上去畫功紮實的作品。
“對,就是這張。”波波老闆主動走上前,將畫作拿在手中道:“那個老漢,還有他的幾位鄰居大致描述還是比較細緻的。”
“因為我反覆地問幾個關鍵的部位,他們描述的始終都是一致的,沒有出入。”
隨後波波老闆指著畫像上的關鍵部位道:“就比如這個,‘梅姨’的體態較胖,臉龐比較大,嘴比較大且厚,而且鼻子短,鼻孔有些外露,三角眼等等。”
想了想,波波老闆又道:“還有,‘梅姨’的個子大概一米五幾,這些他們都描述的很詳細。”
“但是畢竟這只是那些證人的口頭描述,畫師在作畫時,難免也會有些出入。”
“而且在證人口中也是有些出入的,畢竟到目前為止,已經是比較接近了,可就是素描,跟真實的人物面貌,肯定會有些不一樣。”
顧晨反覆觀察了幾幅畫作,隨口又問:“除了這兩幅畫作,其他都是你畫的?”
波波老闆點點頭:“沒錯啊,我留下了那些證人的微訊號,就想更加完善一些。”
“所以我經常會根據第二幅畫作的基礎上,再進行稍微的調整和改進,就想拿出一幅最為接近‘梅姨’的畫作,好讓這些證人來確定。”
見顧晨一直在默默聆聽,波波老闆也是頗為尷尬道:“實不相瞞,我以前根本就沒有畫畫基礎,所以為了找回我兒子小寶,我就先從圓形和方形開始畫,報名培訓班,一直練習素描為主。”
“到現在,我也基本可以畫出像樣的人物素描了,我不想放棄我兒子小寶,真的。”
說道這裡,波波老闆的眼睛又開始溼潤了。
顧晨拍了拍他肩膀:“沒問題的,有志者事竟成,我想你這麼努力,你兒子小寶一定會回到你身邊來的。”
“但願吧。”波波老闆擦了擦眼角,繼續說道:“但是實不相瞞,我不管怎麼去畫,好像就是突破不了一樣,總算無法將第二幅‘梅姨’的素描圖,畫到超越原圖,接近‘梅姨’真實面容。”
“我那些證人也被我的執著縮感動,他們不覺得煩,但是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不知道這樣的努力還要維持多久,我不知道我兒子小寶現在被她賣到哪裡去受苦。”
“總之,我把店開到江南市,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在江南市的街頭遇見這個疑似‘梅姨’的人,我想我一定會認出她,一定會的。”
顧晨接過第二幅‘梅姨’的素描畫像,問他:“要不……我來試試?”
“警察同志,畫這種人物素描圖,難度很大啊。”波波老闆見顧晨如此年輕,有些不太相信。
畢竟顧晨太年輕,而一般的資深模擬畫像專家,也只能畫出第二幅‘梅姨’的畫像,難度顧晨還能超越第二幅不成?
盧薇薇笑道:“波波老闆,你別急啊,我顧師弟雖然不是個職業畫家,但是在模擬畫像方面,他還是有些建樹的,是我們芙蓉分局目前最好,也是最有天賦的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