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姐孫芸梅的兒子,跟吳奇的兒子,雙雙失蹤在北嶺,我姐傷心欲絕。”
“畢竟,當年丈夫的失蹤,就已經給我姐帶來了無盡的傷害,可現在,兒子也沒了,這在那個時間段,對我姐的傷害是毀滅性的。”
“咳咳。”聞言孫海芳說辭,王警官也是乾咳兩聲,這才回道:
“所以說,這個吳大師吳奇,就是當年跟你姐孫芸梅兒子爭風吃醋那小子的父親?”
“嗯。”孫海芳微微點頭。
王警官一拍額頭:“害,真是冤家。”
“所以你姐孫芸梅,帶著對吳奇的憤怒,才出於報復心理,舉報了吳奇走私對吧?”顧晨也是接話說。
孫海芳面帶淚珠,也是微微點頭,主動承認:“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失去兒子而悲痛不已,我姐壓根也不會報復他吳奇。”
“那段時間,可以算得上是我姐的至暗時刻,似乎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那時候的她,感覺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心裡懷著喪子的痛苦,揚言要給吳奇好看。”
頓了頓,孫海芳語帶哽咽了一下。
似乎當年的場景,也讓自己代入其中,不由自主的咆哮起來。
似乎面前的吳奇,也是自己的仇人。
顧晨表示理解,說道:“如果在當年那種情況下,的確,以你姐那種狀態,她的確有理由報復吳奇。”
“而吳奇作為一個生意人,卻幹起了非法走私的勾當,的確不應該。”
“被抓進去,也算是罪有應得。”
短暫停頓了兩秒,顧晨又道:“可是後來吳奇從監獄出來,你姐怎麼又跟他熟悉起來?是兩個人都已經想開了嗎?”
“嗯。”面對顧晨的質問,孫海芳默默點頭,也是承認著道:“兩人之前的確有不愉快。”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姐孫芸梅也早就想開了,復仇並不能讓她兒子回到身邊。”
“更何況,吳奇的兒子,至今也下落不明,同樣都是兩個苦命人,又何必相互傷害了?”
吸了吸鼻子,孫海芳深呼一口氣道:“反正,我姐心靈上需要治癒,而出獄後的吳奇,竟然破天荒的遁入佛門,從此以後成了一名僧人。”
“我姐孫芸梅感覺之前對吳奇有愧疚,所以,在得知在外遊學幾年的吳奇回到江南市,來到了北嶺寺院做和尚時,她便竟然藉著去北嶺祭祀兒子的機會,常去寺院跟吳奇見面。”
“兩人這一來二去的,也漸漸熟悉了起來,而且吳奇在頓入佛門之後,思維境界也大為提升。”
“我姐孫芸梅所缺少的就是精神上的引導,因此,兩人似乎變得無話不談。”
“所以吳奇也成了吳大師,專門治癒你姐的心理疾病?”盧薇薇接話說。
孫海芳哼笑了兩聲:“可以這麼理解吧,所以兩人現在的關係,一向不錯。”
“表面上,我姐經常去北嶺,說是祭祀兒子,其實更多的是去找吳大師談心。”
“因為當年我姐孫芸梅的舉報,也導致吳奇入獄,他愛人也跟他就此離婚。”
“我姐感覺,是她破壞了吳奇的家庭,但是遁入佛門的吳奇卻並不怪她,兩人的關係也就這樣緩和過來。”
顧晨聞言孫海芳說辭,也是右手轉筆,若有所思道:“那為什麼你姐孫芸梅在見到吳奇最後一面之後,便在吳家巷子旁邊的河流失蹤了呢?”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當時二人都談了些什麼?”
“這個你可以去找吳大師問問。”孫海芳提醒說。
但卻被盧薇薇直接反駁道:“如果這件事情,跟吳大師有關,那麼你姐又有很大機率是墜河身亡。”
“吳大師怕擔責,或許並不會跟我們說實話,畢竟當初你姐孫芸梅跟吳大師說了些什麼?只有這兩人清楚談話內容。”
“你姐孫芸梅已經不在了,吳大師只要矢口否認,那我們也無從查起。”
“原來是這樣?”聽出了警方的辦案難度,孫海芳微微點頭,但卻是無能為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