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廠裡的工人,在外頭跟人起衝突,於是便趕緊走過去看看情況。”
“結果就發現,我哥趙小斌,手裡拿著酒瓶,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在那裡胡言亂語。”
深呼一口重氣,趙俊博又道:“我當時出於好心,就上去扶他,問他怎麼會喝這麼多酒?”
“他不領情,直接一把將我推開,然後指著我罵罵咧咧,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大概意思就是,自從我趙俊博來到歐皇傢俱廠,他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抱怨我,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可我只是想好好做好我的本職工作,我並沒有要奪走他的東西。”
偷偷瞥了眼一臉惆悵的趙長林,趙俊博也是語帶哽咽道:“畢竟,我乾爹身體一直不好,可我哥趙小斌,卻總是在外頭花天酒地,不管廠裡的任何東西。”
“我乾爹需要人手,我想盡最大努力去幫他,我腦子裡只有這些東西,可換來了乾爹的認可,卻換不來我哥趙小斌的承認。”
“他一直以為,我是想要奪走他的一切,所以,當晚酒精上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那個空酒瓶,朝著我的腦袋直接砸了過來。”
“我的媽呀!”聽到這裡,王警官也是不僅驚歎:“這傢伙還真夠狠的,酒瓶子就敢這麼砸人頭?”
“這很正常。”見王警官大驚小怪,趙俊博也是緩緩說道:
“他每次在外頭惹是生非,很多都是跟人打架,許多時候,我都是在乾爹的要求下,幫他去處理這些問題。”
“那些被他打傷的人也不少,我哥趙小斌在那段時間,似乎變得非常偏執,誰勸都沒用。”
“而且,也恰恰是那段時間,酗酒成性,整天都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白天黑夜。”
“那你……”
盧薇薇剛想說些什麼,趙俊博則立馬接話說:“我當時被他手裡的空酒瓶狠狠的砸了一下,很快便頭破血流。”
“可這還沒完,他還指著我罵罵咧咧,動靜很快把周圍工作的工人全部吸引過來。”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警告我滾出歐皇傢俱廠。”
說道這裡,趙俊博鼻頭一酸,整個人開始哽咽起來。
趙長林見狀,也是趕緊安慰道:“當年那個時候,俊博確實受了不少委屈。”
“我也是在接到工人打來的電話之後,當晚就火速趕往了廠裡。”
“那時候才發現,小斌被工人們按在地上,而俊博則是頭破血流,可即便如此,還不忘勸說小斌不要衝動。”
重重的嘆息一聲,趙長林也是恨鐵不成鋼道:“我真是很後悔,後悔之前只知道忙於工作,賺錢養家,可忽略了對小斌的教育,以至於讓他形成了這種肆意妄為的性格。”
“在外頭惹事也就算了,結果喝酒之後,竟然跑到廠裡來撒酒瘋,還打傷了俊博。”
“當時我實在忍不了,就衝上去,狠狠給了小斌兩個耳光。”
“也正是這兩個耳光,似乎把小斌給打醒了,他整個人懵圈的看著我。”
哽咽了一聲,趙長林也是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這才又道:
“我告訴他,以後我就沒他這個兒子,如果不想待在廠裡,趁早滾蛋。”
“我一面讓廠裡的工人,安排車輛送俊博去醫院治療,一面把小斌趕出了廠裡。”
“之後,我看著小斌落魄的離開,消失在茫茫夜色。”
“從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小斌的訊息,起先,我還以為他還在恨我,恨我說話太狠,恨我打了他兩記耳光。”
“可我不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俊博?他為了我的傢俱廠,整天鞍前馬後,把廠裡的管理搞得井井有條。”
“可再看看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在幹什麼?每天花天酒地,就這樣,我敢把傢俱廠交給他嗎?交給他,那還不完蛋?”
雙手搓了搓臉,趙長林也是感慨道:“所以,我兒子小斌,就是在那次離家出走之後,就再沒回來。”
“那段時間,我一直以為,他還在生我悶氣,可這一等就是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