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為什麼不報警?就是因為她跟你很熟?”顧晨問。
“也不全是。”趙俊博搖搖腦袋,也是倒苦水說:“當時的肖夢琪,嚇得雙腿發軟,她完全沒有想到,她所熟知的那個趙俊博,竟然會殺害自己乾爹的親兒子。”
“而肖夢琪她自己,也湖裡湖塗的成了幫兇。”
重重的喘息兩聲,趙俊博也是冷笑著說道:“太可笑了,當時的我們,都被彼此嚇了一跳。”
“可為了安撫好肖夢琪那緊張的情緒,所以我告訴她,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我告訴她,我的確跟她撒謊,說我乾爹要找他趙小斌,但實際上是我要找他。”
“因為我告訴肖夢琪,我想跟趙小斌說清楚,我們兩個現在是兄弟,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想幫助乾爹,將歐皇傢俱廠搞好。”
“而他趙小斌,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如果沒錢,可以找我,但是從此以後,不能在廠裡發酒瘋,不能再對我大呼小叫,尤其不能再叫我棄嬰。”
說道這裡,趙俊博甚至身體都在發顫。
似乎“棄嬰”這個禁忌詞彙,再次刺激到他內心的傷痕。
抬頭看著顧晨幾人,此時的趙俊博,臉色無光,也是憔悴不堪道:
“我告訴肖夢琪,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找到趙小斌的,我告訴肖夢琪,我們兩個在廢墟建築中談了很久,趙小斌也同意,以後大家都不必發生任何矛盾。”
“畢竟,那時候的趙小斌,因為那晚的事情,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廠裡所有員工的信任,尤其失去了我乾爹趙長林的信任。”
“那個時候的他,完全就是孤家寡人,是一個遭到所有人唾棄的廢物哈暴力狂。”
重重的呼上一口重氣,趙俊博也是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這才又緩緩說道:
“後來,我告訴肖夢琪,我們談的很好,趙小斌接受這一切,我們相互妥協。”
“可就當一切塵埃落定時,我告訴肖夢琪,我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牆壁上出現一道手持物體的黑影,正從我後背緩緩靠近。”
“而這道影子,就是月光照射產生的,正好給了我一個參照。”
“我告訴肖夢琪,我當時嚇壞了,轉身便發現趙小斌手持磚塊,發瘋一樣像我砸來。”
“我成功躲過一擊,可趙小斌並不罷休,似乎想借著酒勁,把我除之而後快。”
“所以我開始反擊,兩個人相互扭打在一起,結果我一個失手,直接將那塊磚頭,重重的砸在趙小斌的後腦勺上。”
話音落下,趙俊博抬頭看著顧晨幾人,也是沮喪不已道:“我只能編造這樣的謊言,試圖讓肖夢琪冷靜下來,試圖讓她相信我。”
“所以她相信了對嗎?”顧晨問。
“對,她相信了。”趙俊博也是微微點頭,主動承認道:
“因為我跟肖夢琪關係很好,我的人品也得到了肖夢琪的肯定。”
“所以肖夢琪認為,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畢竟,我看上去並不像個殺人兇手。”
“尤其是當時的我,頭上還綁著繃帶,很顯然,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肖夢琪他相信了,但是卻非常害怕,畢竟當時已經鬧出人命。”
“如果被人發現,趙小斌是被我失手打死的,那我肯定免不了牢獄之災,也很難再得到我乾爹趙長林的信任。”
說道這裡,趙俊博痛苦不已,也是沮喪著說道:“我當時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我跪在肖夢琪面前,告訴她,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她肖夢琪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那就請她不要說出去。”
“最後肖夢琪心一軟,果然同意了,可能她當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她是在包庇一個殺人犯。”
“你可真夠可疑,可見你平時隱藏的很深啊。”聽著趙俊博替自己解釋,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但趙俊博卻是搖搖腦袋,痛苦著說道:“我隱藏很深?我就是一個每天裝孫子的傢伙。”
“在歐皇傢俱廠,我從一個學徒開始裝孫子,裝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輝煌時刻。”
“可到頭來,又出現一個障礙,就好像我當年被人收養,本來這一切都是好好的,可命運總是跟我過不去。”
“總是要在我看到希望的時候,給我設定障礙,讓我的希望就此破滅,這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想再繼續這樣。”
“所有,我才做了一個狠心的決定,幹掉趙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