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張牧冷哼了兩聲,眼角忍不住流出淚水:“我以為所有人的安排都是滴水不漏,我以為打破時間概念,利用外地人第一次來光明鎮的身份做掩護,就可以逃脫追責。”
看著顧晨,張牧有些絕望:“但是我沒想到,一座老橋的崩塌,讓你們這些警察留在了這裡。”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竟然住在郊區平房內。”
“也許這就是天意。”盧薇薇說。
“呵呵,也是你是對的。”張牧含淚苦笑,也是憤憤不平道:“我也曾想過,要不算了?畢竟有你們警察在場,可能我的計劃會有紕漏。”
“但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經驗,我相信你們這幫警察不一定能夠查到是我,因為我感覺我已經安排的夠可以了。”
“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顧警官竟然有如此本事,僅僅在案發後一個小時內,就已經鎖定了我。”
張牧不服氣,感覺這次算自己倒黴,沒把顧晨這種厲害的角色算進去。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或許他會選擇收手,但……他現在沒得選。
顧晨看出了張牧的不服,走上前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不會放棄這次行動?”
張牧目光一怔,驚訝的看向顧晨,似乎顧晨對他的心理想法,一眼就能看穿似的。
張牧哭了,搖了搖頭,將戴著手銬的雙手捂住臉頰:“放棄?我不甘心啊。”
“放棄很可惜,但有些事情,堅持本就沒意義。”顧晨說。
張牧抬頭看著顧晨。
但這次,他是真服了,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大家連夜將高明和秦大爺的屍體整理好,放置在平房屋簷下。
等天亮之後,臨時鋼架橋架設完畢後,由專門車輛裝走。
而張牧也被顧晨帶回警局。
然後看著警車緩緩離開,站在橋頭的周小玲,彷彿就跟做夢一般。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竟然用這種方式被警方帶走?
周小玲害怕極了。
這好在是張牧的目標不在自己,這要真被張牧算計,那今天躺在裝屍袋中的,可能就是自己。
就在所有人還在討論這件事情的同時,周小玲一個人蹲在路邊,竟然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
……
週六的天氣陽光明媚。
顧晨迎來了短暫的小雙休。
家中,臥室內。
和平時準確的生物鐘相比,顧晨刻意晚起床一個鐘頭。
家中的老媽和老爸已經去了副食品超市。
餐桌上,是老媽肖曉芳準備的牛奶和土司麵包。
顧晨洗漱之後,短暫的消滅了桌上的早餐,忽然感覺一個人在家是夠無聊的。
推開陽臺窗戶,路上車水馬龍,快節奏的生活似乎與自己無關。
樓下一對老大爺正在爭吵,理由是為了爭搶同一位廣場舞搭檔的老太太。
而道路對面,是一位正在換備胎的轎車司機,似乎是個生手,動作並不那麼順暢。
一位手持冰淇淋路過的小胖子摔了一跤,將手中的冰淇淋掉在了地上。
他在快速觀察周圍無人後,偷偷將地上冰淇淋撿起,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頭頂上飛過幾只碩大的喜鵲,來到窗前大樹上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