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聽說過一些,但我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有錢人喜歡沾花惹草,這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我萬萬沒行到,他這個畜生,竟然會把髒手伸向我女兒。”
“而且不僅是我女兒,我愛人趙梅,也曾經被他欺負過,只是一直忍著沒說,只有我這個窩囊廢,一直矇在鼓裡,渾渾噩噩的活到現在……”
說道這裡,俞剛壓抑得淚流滿面,直接痛哭起來。
顧晨對此表示同情,也是安慰著說道:“出了這種事情,的確讓人感到震驚。”
“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女兒俞慧雯,還有你愛人趙梅,都沒有交代過這些。”
“她們能交代嗎?”俞剛抬頭盯住顧晨,也是不由分說道:“一旦把這些事情交代給你們警方,那她們還能做人嗎?”
“之前我一直以為,只要聽話,我就可以在高航的庇佑下活得很滋潤,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不僅借給我1000萬炒股,即便我虧了900萬,他都沒放在心上,因為他有錢,他不在乎。”
吸了吸鼻子,俞剛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又道:“後來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多麼可笑。”
“高航這個人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在我這裡虧掉了金錢,他要讓我老婆和女兒來補償。”
“是我這個做父親和丈夫的人太窩囊,才會讓他們母女倆受到欺凌,我好恨我自己。”
面對俞剛的哭泣,顧晨將一包紙巾遞給他。
可以看出,這個時候的俞剛,是他此時最為脆弱的時刻。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受到情緒感染,車內充滿著悲觀的情緒。
但即便如此,審訊還得繼續。
於是顧晨又問:“所以之後,你用刀殺了他?”
俞剛默默點頭:“我打不過他,被他逼到牆角,我掏出水果刀說要捅死他。”
“他不但嘲笑我是個窩囊廢,還說我哪哪都不行,他不相信我敢刺他,不斷出言挑釁,甚至拿我的妻女做調侃物件。”
“所以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像是自己的,腦子裡雖然充滿著憤怒,可身體卻突然猛的上前,一刀刺中了他的胸口。”
“後來呢?”顧晨問。
“後來?哈哈。”俞剛不由乾笑了兩聲,也是淡笑著回道:“我從來都不敢想象,我唯一對高航硬氣的樣子,就是殺掉他的時候。”
“我刺中了他胸口,他瞬間懵了。”
“然後,我的手根本停不下來,我都已經記不清楚,我當時刺了他多少刀,直到高航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我才知道,他這個畜生已經沒救了。”
說完這些,俞剛似乎是得到解脫一般,整個人重重的舒上一口氣,嘴角帶著微微上揚的笑意。
顧晨眉頭一蹙:“那後來的屍體,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也不知道,當時腦子全懵了。”俞剛搖了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
“他高航欺負我妻女,我要報酬,我受不了這些,他可以罵我,甚至說我是他的一條狗,可他動我的妻女就不行,絕對不行。”
“所以你把他給碎屍,就是為了洩憤?”王警官感覺,這人為何為如此殘忍。
但俞剛似乎也沒什麼好解釋,只是淡淡說道:“在我們家鄉有這種說法,一旦將人碎屍,他的靈魂將很難投胎。”
“我當時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身體都已經不像是自己的,所以當時我又走進廚房,拿來菜刀,在身體和腦袋完全失去控制的情況下,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把他高航的碎屍,塞進了三個紙箱裡。”
“你是要把那些紙箱帶走丟棄?”盧薇薇問。
俞剛默默點頭:“起初是有這想法,將他的屍體帶出小區,然後分別散落在不同地方。”
“但後來發現,家中滿是血跡,感覺無法清洗,或者說,清洗乾淨還需要大量的時間。”
“可當時我已經累癱了,一晚上,我幹了這輩子都不敢幹的事情,我感覺我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