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560、爾曹身與名俱滅

高明陽也得意洋洋,調侃著說:“這是我去過兩座城市之後,得出的結論。”

“總體來說,南方的魔都這邊更務實,而北方的京城更注重理想的追求。”

“所以你就是著了這個道?”顧晨問他。

高明陽默默點頭,也是嗤笑著說道:“沒錯,我就是著了這個道,為了理想和追求,所以我就是個藝術家,在京城,大家都這麼稱呼。”

“可是到了魔都可不行,你沒錢就是沒錢,你就是個窮人,跟藝術家壓根搭不上邊。”

“哈哈,有點意思。”聽著高明陽的見解,顧晨對於南北兩地的文化區差異,頓時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王明月將自己的長髮用皮筋紮好,頓時精神許多。

隨後,又將掛在牆上的毛巾,丟入早已裝滿水的臉盆內,隨便倒騰幾下,往臉上隨意亂搓,嘴裡也是念念碎道:

“你知道嗎顧晨?京城有個作家叫王朔,而王朔老師有一篇雜文裡說,京城也變了,走在90年代的京城街頭,發現連海淀和朝陽都住滿了人。”

頓了頓,高明陽將毛巾丟進盆裡,也是略帶感情的吐槽說:“他說這種感覺,讓他有種時代的抽離感。”

“還有這人生的意義啊,就是那啥?”

甩了甩手指,高明陽突然忘記是誰說的,便隨口一提:“就是那個什麼?茨什麼格的。”

“奧地利作家茨威格?”顧晨說。

高明陽一拍大腿:“對,就是那個奧地利的茨威格,他就說嘛,人生下來啊,人生就被標好了價格啊,保持追求吧,保持追求啊。”

“這人生的意義,本身是不存在的,重要的是可以有自欺欺人的勇氣啊。”

“那你有這個勇氣嗎?”顧晨雙眸盯住高明陽,認真問他。

高明陽咧嘴一笑,將毛巾揉搓之後,重新撣在牆邊,這才繼續吐槽著說:

“這不也是活著的嗎?所以我還是希望這世間所有人呢,能夠愛自己,愛別人啊。”

“也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人並不是非得出人頭地,或者一年賺個幾個億才算成功。”

“在我看來,也不要和別人比,多想想能給自己,能給世界留下點什麼。”

“也就是說,多搞搞創作?”顧晨問。

高明陽默默點頭,也是甩著手指附和道:“沒錯,就是這意思,看來我倆想一塊去了。”

“所以說,你如果是搞文學的就搞搞文學吧,唱歌的就好好唱歌,能拍電影就拍拍電影。”

“哪怕拍兩張照片,說不定過幾百年留給後人,也讓他們看看我們這個時代的影像。”

扭頭看向窗外,高明陽忽然眼眸溼潤,也是調侃的笑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可我是搞創作的嘛。”

顧晨默默點頭,瞥了眼桌上的那些作曲手稿,也是調侃著說道:“你昨天第一首歌,唱得比較有傷,你是不是受過傷?”

“哈哈。”聽顧晨這麼一說,高明陽確實有些意外。

沒想到顧晨不僅對音樂頗有造詣,對音樂的理解也很深刻。

僅僅是一首歌,便聽出了自己的許多往事。

高明陽也不像隱瞞什麼,直接回道:“沒錯,第一首歌,是寫給跟我一起來這打拼的女孩。”

“那時候,我們都同住在一個院子,他來自西南邊陲,那時候我倆關係很好。”

“我甚至覺得,她平時的一舉一動,給我的這個印象是,她其實是一個對生活充滿希望,但是,希望又變為失望的這麼一個女孩。”

哽咽了一聲,高明陽也是苦笑的調侃:“所以,她就比較無奈。”

“多年的漂泊,讓她也正好跟我自己音樂軌跡的某種寫照交相輝映。”

“所以,就有了你昨晚聽到的那第一首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