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在宮裡待了七十多年，我也有四十餘載嘍……」

廠公佝僂著腰笑道：「內宮也就我能跟大總管過幾招，如今大總管退了我也該走了，娘娘賞了我千畝良田，老奴已經心滿意足啦，駙馬爺！祝您早日位列仙班啊！」

「你也退了？」

程一飛揮手讓太子嬪們退開，驚疑道：「昨天侍衛去抓我的女人，還沒出宮大總管就知道了，莫非是你……通風報信的？」

「四十年了，如何能逃過大總管的擺佈……」

廠公黯然搖頭道：「不過我知道哪些事能說，哪些事打死了也不能說，殺完了秦湘茹我就不欠老東西的了！」

「唉~這一關真不像考驗，反而像重活了一世……」

程一飛嘆氣道：「大總管走了，太子爺走了，你也要走了，突然覺得這宮裡好冷清啊，連個說話的男人都沒有了！」

「多謝駙馬爺，只有您把老奴當個男人……」

廠公鞠躬說道：「老奴答應娘娘即刻返鄉，不再與朝中之人有往來，老奴這就與您拜別啦！」

「急啥？我去找皇后，讓她準你過完年再走……」

程一飛擺了擺手又笑道：「我把煉銀的工藝教給你，你回鄉替娘娘發展幾家工廠，既不會斷了主僕一場的情分，你又不會捲到朝堂紛爭當中去，兩全其美多好啊！」

「老奴跪謝駙馬爺……」

廠公忽然一頭跪在地上，激動的哭道：「只有您一心記掛著老奴，以後有用得著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為您赴湯蹈火！」

這些大太監最在乎根本不是錢，他們只是透過撈錢來彰顯特權，權力一旦沒了會比死了更難受。

「你不要光磕頭啊，我家有六位姑奶奶呢……」

程一飛把扶起來說道：「太子爺又送了兩個嬪，到時宮女太監的一大堆，我一鄉巴佬懂個屁啊，你得幫我調教好了才能走哇！」

廠公拍胸脯笑道：「老奴的看家本領，您就瞧好著吧！」

「廠公！再向你打聽個事……」

程一飛低聲問道：「你說先帝會不會有密室啊，不能讓皇后和大總管發現的那種，而且就在這皇宮大內之中？」

「駙馬爺！您是想找無事牌吧……」

廠公小聲道：「暗格和密室娘娘都曉得，早就讓娘娘親手掏空了，況且一塊牌子太好藏了，往哪個磚縫裡一塞無人知曉？」

「那有沒有……」

程一飛思忖道：「先帝偶爾會去，你們卻不會去的地方，比如澡堂子，禪房什麼的，還在他繼位後曾動過土木？」

「還真有，萬歲山的神御殿，本是大行皇帝停靈之所……」

廠公皺眉道：「先帝繼位次年便重修過，改成了瞻仰先祖畫像的地方，他每逢十五便會去弔唁先祖，跟祠堂一樣不讓外姓入內，皇后是女子也一樣不能進！」

程一飛問道：「萬歲山不就在後宮門外嗎，我是女婿能進去嗎？」

「想都別想，守門的都是李家人，無手諭大總管都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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