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特魂不守舍地捱到了下午。

他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3點多鐘，可以動身了。

他用牙籤挑起身邊果盤裡的一塊西瓜，塞進嘴裡，吧唧吧唧吃完，對著馬璐道：“親愛的，等我回來給我再弄一個大果盤，好吃！”

馬璐一愣，連忙道：“沒問題，你可要留心一點。”

肖特在馬璐的額頭重重地親了一口，就此告別。

勞斯萊斯魅影上路，朝九十多公里外的IP小鎮所在地駛去……

這是一個夏日晴朗的午後，藍色的天空中漂浮著漂亮的白雲，天高雲淡。

肖特開著車，孔瑤在手機裡為他導航。為了讓肖特開心起來，她還虛擬了一個酒吧的調音臺，給他現場打碟，她帶著耳麥穿著比基尼，正忙得不亦樂乎。

肖特一口氣駛出三十多公里，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直到他將音響的音量開關撳到最低，對著孔瑤說：“你肯定特別想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什麼？”

孔瑤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摘下耳麥，作洗耳恭聽狀。

肖特看了一眼孔瑤，繼續道：“我今天把我們相遇的過程從頭到尾捋了無數遍，結果……我發現……還真沒有什麼破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在等我主動告訴你？”孔瑤不急不惱，十分淡定。

“你認為我在等你告訴我什麼呢？”肖特笑著反問。

孔瑤笑了，低頭一時無語。

棋逢對手，針尖對麥芒。

“命運。你想知道你的命運。”孔瑤抬頭果斷地說。

肖特撇撇嘴，一副承認孔瑤牛逼的模樣，顯然，孔瑤猜對了。

“我在想一個哲學命題，如果兩個人相愛，會不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肖特十分灑脫，一副已經想開無所畏懼的模樣，跟上午時那幅碎碎唸的慫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哈哈，那要看你怎麼看待命運。”孔瑤十分感興趣這個話題，興味盎然地跟肖特探討起來。

“其實你已經都告訴我了。”肖特道，“我琢磨了半天你曾經說過的向量和變數，我覺得你早就已經回答了我的這個疑問。”

“你果然聰明！”孔瑤笑得十分開心，又道：“你說說看呢。”

“談戀愛，一起走過的日子，一起的經歷，過去了回頭看，那就是向量，也就是命運的構成，不可更改。而正在談的時候，一切就都是變數。所以……”肖特似有所悟地說，“兩個人相愛，即是命運註定的向量，又是改變命運的變數。”

“命運就是變數和向量的整合。”孔瑤十分贊同地說。

“你為我而來，我因你而在。這是每個戀愛中的人都會有的感悟。”肖特道，“受制於命運但同時也在改變著我們各自的命運，一切都是註定又都是可以更改。”

“所以，你想通了？徹底不再糾結了？”孔瑤試探著問肖特，“你真是一個難對付的主呢！”

“嗯，你來到2017，遇見我，讓我冒名張小寶來更新那本太監了的《超級紅包》，這是我們的開始，一切都是偶然又都是必然，變數和向量交織在一起滾動向前，把它交給時間。”肖特像在吟詩一般，文縐縐地說。

“所以啊，你終於不再擔心自己是我的棋子了對嗎？解脫了？”孔瑤試探地說。

“解脫了。”肖特肯定地說，“到了該真正釋放天性的時刻了，我要當好變數先生！說不定能夠幹一番大事業！”

“我理解你，談戀愛的人哪個不是從相互猜忌和試探開始的呢？”孔瑤道，“談戀愛，就是彼此給予能量，成就彼此，一起向前。”

“又來啦！”肖特不置可否地說，“那濫愛之人呢？”

“濫愛？你在說你自己嗎？一拖四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