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雄也是從大學畢業的,自然明白其含金量,尤其陸悠就讀的還是首都大學,用一句“畜生中的畜生,變態中的變態”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這個分數,獎學金百分百沒得跑,若是能保持到大三,再來幾個獎項和幾篇論文點綴,老黴藤校隨便挑。
“你有出國的打算嗎?”唐亦雄又問道。
陸悠搖了搖頭,道:“以前有考慮,現在這個國際形勢,沒有出去的必要了,我打算在本校直博。”
唐亦雄點點頭,沒在這個問題上深問。
陸家的企業他有所瞭解,沒有在任何一家證券交易所上市,不為外界熟知。其主要業務在製造業和建築業,其他的農業、能源也有涉獵,實力極其雄厚。
陸悠作為陸家人,有如此背景,出不出國,並無實際區別。
而陸悠的想法卻與唐亦雄大相徑庭。他志在學術,陸家背景對他有幫助,但也有限。畢竟數學這玩意,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即使背景通天,自身沒有實力,照樣出不來成績。
於陸悠而言,出國就兩個作用,一是知識積累,思想碰撞,提高學術水平。二是廣交道友,積攢學術人脈,
前者陸悠在前世已經完成,後者有肖量這位普林斯頓歸來的大佬牽橋搭線,往後再發幾篇高質量論文,也不成問題。
兩人隨後又閒扯了十來分鐘,直到唐婉出來喊吃飯才停下。
唐亦雄心中對陸悠有了個比較明顯的輪廓。
家世好,長相好,前途也好,性格偏內向,算不得健談,但情商線上,待人有禮貌,與其聊天不會冷場。
餐廳內。
陸悠落坐於唐婉旁邊,與唐亦雄相對。
方型的餐桌上擺了五菜一湯。
水蒸雞,青椒爆大腸,煎豆餅,醬油拌麵,炒韭菜外加一鍋雞湯。
普通的家常菜,談不上豐盛,當晚飯填肚子卻是足夠了。
月省人,講究的是先喝湯,喚醒腸胃,後吃飯。
陸悠剛喝完湯,手中的碗就被唐婉熱情搶走,說是幫他盛飯。
盛情難卻,陸悠由得她去。
一碗滿滿的白米飯回到陸悠面前,唐婉又殷切的夾了兩塊豆餅,說是嚐嚐她的手藝。
而後的雞腿、雞翅、大腸也由唐婉接連不斷的送來。
對面的唐亦雄是越看越憋屈,越看越窩火,唐婉每夾一次菜,就等於給他上一次眼藥。
我當爹的都沒享受過這等待遇,憑什麼你個外來的黃毛就可以?
當然,實際的陸悠和黃毛一點也不搭邊。
一頓飯下來,唐亦雄對陸悠稍微積起來的好感化為烏有。
晚飯過後。
陸悠、唐婉、唐璟三人繼續未完的遊戲,唐亦雄幫趙慧娟收拾飯後手尾。
唐亦雄將鍋碗瓢盆盡數收進廚房,擦乾淨餐桌,隨後到趙慧娟旁邊,幫忙沖洗餐具的洗潔精。
“和小陸聊過了,有什麼想法嗎?”趙慧娟問道。
唐亦雄用擦碗布在水流下搓洗著餐盤,回道:“我不喜歡他。”
趙慧娟咧嘴微笑,道:“你不喜歡也沒用,我喜歡,咱家女兒也喜歡。”
“那你還問?給我添堵是吧?”唐亦雄心情愈發煩悶。
趙慧娟目光如炬,彷彿看穿了唐亦雄內心,笑著說道:“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清楚?奔五的人了,還吃女婿的醋,你也是真夠可以的。”
唐亦雄憤憤的將擦碗布扔進水槽內,生氣道:“什麼女婿?還沒結婚,怎麼就成女婿了?”
“見過了家長,又同居一年多,該做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除了沒有紅本本,他們和夫妻有什麼區別?”
唐亦雄無話反駁,撿起擦碗布接著擦碗。
“天要下雨,女兒要嫁人,早點接受現實吧!再者,你對兩個孩子虧欠居多,又如何能干涉他們的感情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