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翊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操領他們去的第一個地方,竟然是如此一個地方。
這是距離銅駝街不遠,靠近金市的一個叫怡紅院的地方,聽名字你就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了。
李翊心說我靠,常聞曹阿滿好色,沒想到果不其然。
跟隨李翊一起的人並不多,只有田豐和張飛。
“主公,豐突然想起府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先走一步。”田豐見曹操帶領幾個人來到這樣一個地方,鬧了一個大紅臉。他倒是也沒有別的心思,世家大族子弟,玩玩歌姬是很正常的,只不過他是一個正經人,不好這一口。
“哎呀!”曹操一把就拉住了田豐,笑道,“元皓兄,這次你休要走,無論如何都要給我這個面子。”
“真是府中事務繁多。”田豐害怕他硬拉自己去,急忙甩袖子跑路了。
“哈哈哈……軍師斯文如斯。休要管他,咱們三個同去。”張飛卻是一個生冷不忌的傢伙,以前在涿郡的時候,也沒少來過這樣的地方,如今雖然在家裡已經有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女了,可聽了曹操的話,依然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哇哈哈哈……如此我等三人就去找個娼女嬉戲一番……”曹操大笑著說道。
李翊正想跟張飛說咱還是不要進去了吧,卻不妨這小子竟然拉著他往前跑。張飛力氣之大是名聲在外的,李翊不提防之下,竟然讓他給拉進了那名為怡紅院的大門。
就見一個餘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冒了出來,咯咯笑道:“哎呦,原來是曹相公來了,快請進快請……”
這時候,李翊也不好假作正經的往外跑了。
事實上,來了這東漢將近四年,李翊已經搞明白了,東漢時的民風是非常開放的。而且,這個時代不止是讓男人羨慕的時代,同樣是讓女性羨慕的時代。
在漢朝,無論貴族婦女還是平民女性,精神更加獨立,言行更加率性,感情也是更加熱烈奔放的。都說唐朝女子最幸福,其實有點誤解。除了幾個身在政治漩渦中的公主后妃,留名千古的唐朝女子並不多,那幾個標明女詩人的徐惠、上官婉兒、薛濤、李冶無論文名還是影響力都遠不如前世後代的女子,實在有點辜負了那個輝煌盛世。
相形之下,還是漢朝女子的幸福指數更高。檢點正史野史演義傳奇,種種記載都毫無疑問地表明:在漢朝,無論貴族婦女還是平民女性,都有著更多的自由和更為寬鬆的生活空間,她們精神更加獨立,言行更加率性,感情也是更加熱烈奔放的。
漢朝時還沒有那麼多女性節烈觀,卻有著對愛情婚姻的相當自主權。社會對女性極為寬容,女子再嫁三嫁那是極為平常而自然的事情。不僅平民之女卓文君可以“夜奔”司馬相如,演繹出千古佳話,至高無上的皇后太后公主都可以再嫁乃至三嫁四嫁。
就像是漢文帝的母親薄太后,漢景帝的王皇后也都是再嫁之身,大臣百姓既無人非議,也沒有人沒完沒了的拿來說事兒。甚至漢武帝為了讓母親開心,竟然親自接來了他同母異父的姐姐,並賜爵封邑,等於向全天下公開了太后入宮之前的再嫁之身。赫赫有名的開國大臣陳平的妻子在嫁給陳平之前居然嫁了五次。這些事情放之李翊曾經生活過的現代,都是讓人目瞪口呆的。
還有,漢朝女子不僅婚姻自由,而且敢愛敢恨。《陌上桑》中的羅敷,《羽林郎》中的胡姬,《白頭吟》中的女主人公,無論是愛是恨,都是一樣的勇敢果決。胡姬面對勢力熏天的霍家奴表示“不惜紅羅裂,何論輕賤軀”,與《白頭吟》中的女子對深愛的丈夫說出“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都是同樣的令人感動欽佩。漢朝女子,真是擔當得起“自尊自愛、敢愛敢恨”的考語了。
漢朝的時代,距離封建理學的誕生還很遙遠,且儲存了母系社會的一點餘韻,因此比之後代,漢朝女子有著後世女子無法想象的社會地位,其參與社會生活的廣度和深度都是其他朝代無法比擬的。
從西漢到東漢,臨朝執政的太后很多,堪稱是中國歷史上女性掌權執政的最高峰。從呂雉開始,西漢元帝的皇后王政君、東漢章帝的竇太后、和帝鄧太后、安帝閻太后等等,達到七八位之多。不僅如此,即使那些沒有執政名義的太后也擁有極大的權勢,給國家和政局造成深刻影響,女子封侯更比比皆是。
漢時對女性也十分寬容尊重。漢武帝的皇后衛子夫,漢成帝的皇后趙飛燕,以及身邊的這位曹操曹老闆未來的老婆卞夫人,都是出身歌妓,身世卑微,卻也一樣地母儀天下,無論是大臣還是民間,全都認可。
漢朝女子不僅襟懷磊落,敢愛敢恨,果敢自信,更有一份心靈的舒展與意態的從容。王昭君主動請嫁,朱買臣妻自請離異,那是對女性自我價值的充分認識,以及改變自身命運的抗爭。班昭續史,文姬著詩,提縈救父,文君夜奔,一個個美麗熱情、自信勇敢的女子,用智慧與執著寫出自己的幸福人生,演繹出漢代女子的非凡傳奇。
正是有了這些瞭解,李翊在被拉進這怡紅院之後,也沒有太不好意思。(未完待續。